这个声音,这个称呼,何鹭晚确实猜到今天可能会再碰上一次,但她着实没料到,琴令来得这么快!
“琴兄,姑娘面前注意言辞。”
何鹭晚看着姑娘因琴令的到来瑟缩了一下,立刻严肃提醒。
“不用怕,琴兄就是开个玩笑,说话作不得数。你快走吧,好好玩,别再被卷进麻烦里就是。”
何鹭晚说完,那姑娘就连连点头,看也不敢看一眼流氓之气侧漏的琴令,朝何鹭晚福身之后道别:“闻墨公子保重。”
说完,她就挤入人群,片刻的时间就看不见踪影了。
“闻墨公子?这个好听!比什么司觉公子好听多了。”琴令笑嘻嘻凑到何鹭晚的跟前,好像刚才把人吓走的不是他一样。
何鹭晚对琴令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琴兄,怎么哪儿都有你?我以为我够能找麻烦了,没想到琴兄也深谙此道。不知琴兄是擅长找麻烦还是擅长找小弟我啊?”
琴令笑着跳过所有的陷阱:“怎么能这么说呢?觉弟与麻烦如影随形,找到你就找到了麻烦,找到麻烦自然也能找到你。诶,不得不说,没想到天夷剑宗的人觉弟都敢惹,佩服佩服!”
“琴兄刚才躲哪儿看的热闹?”何鹭晚的问题不止一个:“天夷剑宗又是哪儿的门派?很有名吗?”
“别杵在这儿了,走走走,往赋江阁那儿走,边走边说。”琴令很自然地又揽住了何鹭晚的肩。
风谣眼疾手快,朝他手上大力拍了一掌。
不过琴令的底子很好,这一下愣是没拍掉。
“诶呦,疼!”
琴令突然嚎出声,何鹭晚偏头揉了揉受到摧残的耳朵,问了一句:
“怎么了?”
琴令四下看了看,没看出个结果来。
他道:“刚不知道是谁不看路,撞了我的手一下,疼死我了。”
何鹭晚没听懂,还没深问就被琴令带跑了话题,叽叽喳喳一路说了好些繁花街上曾经发生过的流血事件。
风谣跟在后面,见琴令越贴越近,气得想拔剑把他的手整条剁下。
蓝煌始终没能明白风谣对琴令的恨从何来,但他看风谣的表情恐怖,也就没敢张口问。
“这么说,其实繁花街在几年之前还只是条旧巷子,是卓赋山庄兴起了之后,才办出特色来的?”何鹭晚听着琴令给她普及的繁花街逸闻,总结道。
“不错!其实平陵城在从前也不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热闹地方,都是卓赋山庄在江湖上打出名气之后,才逐渐兴盛起来的。”
琴令的话里隐有骄傲。
结合一下他屡屡现身冲突的第一现场这件事,何鹭晚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其实琴兄是卓赋山庄的一员吧?”
琴令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我是。”
“而且地位不低。”何鹭晚肯定道。
“觉弟聪慧,稍微露点蛛丝马迹就能猜中,我也没想瞒着你,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何鹭晚笑了笑没有在意:“结交兄弟不问出身,这不是你们的规矩吗?再者,我也没有坦言我的背景,琴兄不必介怀。”
琴令见何鹭晚这么好说话,夸人的词朗朗上口:“觉弟心思缜密,敏锐又聪慧,能力出众还心怀大善不说,对朋友更是豁达仁义,心胸宽广。为兄佩服,佩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鹭晚被逗笑了,笑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事情还没结果,遂提醒道:“我这么够意思了,琴兄是不是也得坦诚一点,告诉我刚才躲在哪儿看的热闹?顺便与我说说这天夷剑宗的事情?”
琴令搂着何鹭晚转身指了指街角的一栋矮楼,是家餐馆。
他说:“我那时碰巧在那家馆子的二楼吃饭,听到下面有动静就探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觉弟身手了得,三两下就制伏住了场面,所以我就没有下去凑这个热闹了。”
何鹭晚对琴令的用词表示了抗议:“说得好像我会功夫一样,我是用诚心打动他们,所以才能说服他们握手言和的。”
琴令哪吃她这一套,说道:“要说别人能被说服我可能会信,天夷剑宗?不可能不可能。”
何鹭晚好奇追问:“这天夷剑宗究竟怎么回事?家丑闹到了街市口,卓赋山庄也不能调解吗?”
琴令叹了口气:“卓赋山庄解决的都是江湖上的纷争,说白了是外仇。宗门内斗的事情,有点规模的帮派里都有,如果卓赋山庄一一插手了,就会有站队帮扶的嫌疑。一旦有点什么事,卓赋山庄有口难辩,久而久之甚至会成为天下公敌。”
何鹭晚恍悟:“原来是为了保持公正性,所以无法插手帮派的内部矛盾。是我欠考虑了,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琴令得意地哼了两声,像是在炫耀他的博学。
何鹭晚很配合地夸他:“每次和琴兄闲谈都有不菲的收获,小弟受教了。”
琴令被这恰到好处的马屁拍得有点飘飘然,他又揽着何鹭晚侃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顺着人流挪动到了整条繁花街最拥挤的一段:
赋江阁的门前。
这里人挤人几乎没有动弹的余地,何鹭晚甚至开始怀疑,一会儿要抛花球的时候,会不会所有人都被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琴令似乎能够预见过会儿惨烈的盛况,压着鼎沸的人声在何鹭晚耳边喊:“觉弟!你需不需要到安全的地方等待一下,一会儿开始了会有人不顾误伤地争抢,把你伤到了就不好了!”
何鹭晚深以为然,连连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