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令领着蓝煌在院外不停地转悠着,一刻都闲不下来。
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何鹭晚的背影,看着她一步一步稳健地向院中走着,庆幸她无事的同时一直揪着心。
这种焦躁感折磨得琴令异常烦躁,让他在同一个地方根本站不住。
所以琴令来回踱着步,一边还在不断念叨着“我要是跟着一起进去就好了”或是“我为什么就被觉弟说服了呢”一类没有意义的马后炮。
蓝煌虽然也担心着何鹭晚的安全,但是他看着自家公子纤瘦却踏实的身影,只没由来地感到心安,并不过分担忧。
或许因为平日里公子一直都很靠得住,凡事都有盘算,从不托大。所以蓝煌愿意相信,公子说他能解决的事情,就一定难不住他。
比起忧虑何鹭晚会不会在玄阵中受到伤害,蓝煌更看重他被交代的任务:看好屋子里有没有趁机逃走的人。
此时见琴令的重点一直不太对,目光黏在何鹭晚的身上就没怎么离开过,蓝煌不得不提醒一句:“琴公子,我们是不是往屋后的方向走走,万一有人从后面溜走,我们一直守在这一片岂不是会错过?”
琴令双手环抱盯着何鹭晚在原地转了一圈,他脖子转过来转过去地让蓝煌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扭到。
何鹭晚的动作虽然不快,但是很稳,看得出来她确实有不小的把握,而且善于此道。
在外面无端地担心,意义的确不大。琴令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为自己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而焦虑着。
“你说得对。”琴令不知道哪儿来了一股挫败感,让他一时间有些沮丧,不太好受:“我们去后面看看吧。”
说罢,他强忍着不去看何鹭晚,生怕心中的担忧会再次占了上风,止住他离开的步伐。
蓝煌见状,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在琴令的身后,朝屋子背面绕去。
蓝煌边走边盯着中央的小木屋,只要其中稍有动作,他必能第一时间发现。
这注意力不在自己脚下,走路就容易出事。
蓝煌一头撞上了前面的琴令,停下来疑惑道:“琴公子,怎么了?”
“嘘。”琴令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半人高的篱笆下蹲身躲藏,顺手拉着蓝煌压低他的高度。
“小声点,有动静。”琴令说着,探出了一点头,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蓝煌对自己的隐蔽能力没有信心,为了不添麻烦索性就没有好奇地去观察院内的情况,安静等待着琴令的指示。
“有人出来了”琴令看得聚精会神,小声自言自语道:“有个全身裹着黑袍的家伙应该就是枯亡手了。”
琴令看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木屋中走出来,女人跑到院子里稍微调整了几个盆景的位置,这才跑回男人身边,扶着他往一处高大的假山后面走。
“蓝小兄弟,敢跟我往里闯吗?”琴令眼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假山后面,明白了假山之后有供人逃脱的密道入口。
若是就这么把人放走,琴令肯定是不甘心的。
对枯亡手他绝不会存有丝毫的仁慈。
蓝煌问:“琴公子也懂玄阵?”
琴令答:“他们逃走的时候撤去了一部分,我虽然不如你家公子那么能耐,能解得了玄阵,但是绕开走还是可以的。”
“我跟着琴公子。”
“蓝小兄弟是个爽快人。”
琴令没再犹豫,翻身进了院子,一步三绕地往假山的方向靠近。
蓝煌紧随其后,沿着琴令走过的地方落脚。
虽然费了点时间,但琴令还是平安无事地领着蓝煌走到了假山之后、敌人消失的地方。
密道入口藏得并不隐秘,这种小技巧对于琴令来说和没藏的区别不大。
蓝煌眼见着琴令无中生有了一道门出来,跟着他钻入了密道。
只是看着漆黑一片,堪容一人通过的密道,蓝煌不确定地询问:“琴公子,不用通知其他人吗?”
琴令毫不犹豫地说:“不必,多耽误一刻都是给敌人机会。”
他一马当先地追去了,蓝煌只好跟上。
密道自入口进去,首先是一段又暗又长的台阶。
蓝煌数着,足足跑了四十八阶才到底。
下完台阶眼前突然开阔,蓝煌踏上了一个能容七八人并排站立的宽敞地带。
两边墙上挂着有火把照明,但光线昏暗照不到太远的地方。蓝煌判断不出来前方的尽头在哪儿,故而也不清楚这是一个宽阔的走廊还是一个不小的房间。
琴令在他前方不远处站着,伸手摸着砖石垒成的墙壁,像是在确认有没有机关暗器。
“蓝小兄弟,现在往回走的话还来得及。”琴令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蓝煌不明白是什么让他变得慎重,但是何鹭晚吩咐过让他跟着琴令,他不会擅自单独行动。
“琴公子要继续追吗?”
“要追。”琴令的话咬得异常坚定。
蓝煌清楚已近打定主意的人是劝不动的,所以尽管他觉得继续追下去可能会不妙,也没有多说。
他只道:“公子的吩咐是让我跟着您。”
琴令回头看了蓝煌一眼,轻声说了句“谢谢”,便跑起来继续向深处追去。
蓝煌立刻跟上,在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廊中奔跑。
右侧突然传来一道破空而至的声响,蓝煌不假思索地举剑。
“铛”地一声,蓝煌疾行的脚步停了下来,朝左侧后撤了一步。
飞来的是一支箭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