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就透,苏朵真聪明。”何鹭晚含笑夸奖了苏朵。
苏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很快问回正题:“小姐,您能告诉奴婢,您出来究竟是要做什么事吗?”
何鹭晚赞许地看着她,毫不隐瞒道:“我出来为的是在江湖上树立声望、广交好友,尽可能认识一些能为夺嫡提供助力的人。”
“啊!”苏朵被夺嫡一词吓到了,双眼圆瞪,说话都有些结巴:“那……那小姐想怎么做……王爷……王爷怎么会让小姐来做这么难的事……”
为什么何鹭晚会参与到夺嫡当中,围绕着这个问题出现的疑问太多了,苏朵一时间难以组织语言。
何鹭晚当然知道这件事对苏朵的冲击不会小,所以她答得很仔细:“我要做的就是借酒谈会初步建立我的名望。这些天我不是有管过一些闲事吗?我在做的事情和卓赋山庄的理念不谋而合,想来通过酒谈会如果能与庄主见上一面,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很有帮助。”
苏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小姐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呢?”
何鹭晚道:“你在与人打交道的事上比我和风谣都要在行,以后只要不是危险的场合,我都会带着你一起。你多留心江湖人之间的相处习惯,学着点和他们打交道的门道,肯定有能帮上我的时候。”
“小姐太高看奴婢了……”苏朵生长在高门内院,猛地接下一个要和外界的人交流相处的任务,心里半点底都没有。
“我相信你。”何鹭晚微笑着,给苏朵打了一针强心剂。
她继续道:“另外,我与殷封阑商议,每月要按时寄给他一封书信汇报进度。信件往来主要是风谣负责,但你也要知道一下,以免她走不开的时候和殷封阑那边断了联系。”
“奴婢记住了。”
何鹭晚微笑道:“别的暂时也没有什么了。苏朵,咱们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看看从前没有见过的这片天地。你不用总把眼睛放在我的身上,想帮上我的忙,你也要对我们的周围足够了解才行。”
苏朵坚定地点头道:“小姐的话,奴婢谨记!”
说完,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何鹭晚的衣角。
“怎么了?”
苏朵小声道:“奴婢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何鹭晚对她的好奇正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苏朵问:“小姐帮王爷夺嫡,是迫于无奈,还是您主动提出的?”
何鹭晚答:“都有吧。当时为了保命什么话都得说出来试试,但能出来还能干一番事,这笔交易想想也不亏。”
“这样……”苏朵低下了头,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何鹭晚道:“比起一辈子漫无目地生活在宅院里,被动地自我保护。我更想主动去追求一个方向、一个结果。苏朵,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我才能找到我该去的地方,去做我该做的事。”
“我也希望你能如此。”
苏朵慢慢抬起头,眼中泪光不复,看向何鹭含了许多不同的感情。
她忽然道:“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
何鹭晚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掏心掏肺地聊了这么多,何鹭晚从谈话的开始就没有打算继续在苏朵面前遮掩自己的身份。
虽不用像和戚姨娘那时一样,直接了当地挑明,但如果苏朵做出了合理的怀疑,何鹭晚不打算隐瞒。
苏朵歪着头想了想,笑了:“但是奴婢更喜欢现在的小姐。”
何鹭晚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她鼻子一酸,险些让泪水破闸而出,在苏朵面前失了态。
“说了这么半天话,我还一口水没喝上呢,该罚!”何鹭晚虚张声势地赶苏朵去给她倒水,自己借机平复了一下情绪。
苏朵察觉到了不同,她刚刚才一番口舌教苏朵学会好奇,此时如果苏朵顺着她的变化直接提问,何鹭晚绝不会也不能避而不答。
但苏朵很懂分寸地在她认为不该好奇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这是对何鹭晚的尊重,也是对她的认可。
苏朵在经过独立的思考之后,做出了无论何鹭晚的内里究竟出现了怎么样的变化,都会一如既往忠于她的选择。
何鹭晚感念这份信任。
苏朵端了水来给何鹭晚润嗓子,道:“小姐……啊不对,公子。琴公子他们还没走,就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喝茶,说要等您醒过来。”
何鹭晚惊讶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们居然还没走?”
苏朵道:“现在酉时快三刻了。本来风谣姐也是劝他们明日再来探望的,但是琴公子说有话要同您讲,所以就一直等着了。”
何鹭晚赶紧下床,苏朵连忙去搀扶。
何鹭晚盘算了一下,说:“也好,既然他们还没走,就把该谈的事今天都谈了吧,我正好也有些问题想请教他们。”
在苏朵的服侍下,何鹭晚很快整理好衣冠,出了房门,往一楼下。
近晚饭点了,客栈一楼也充作饭馆用,所以这会儿人不少,非常热闹。
有邵雳在的桌子就很显眼,在楼梯上的时候,何鹭晚就注意到了人数不少却最安静的那一桌。
她在苏朵的搀扶下缓缓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一桌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琴令更是三两步冲到了她面前:“觉弟!”
“仲宁兄,邵兄,晚上好。”何鹭晚笑着打招呼,看向明显是换过衣服了的风谣和蓝煌,安心道:“劳烦你们在这儿一直等着,我今晚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