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快逃!”
芈东阳眼看东窗事发,来不及困惑,来不及迷茫,亲眼见证了破晓的实力后,直让他一阵头大。
那白袍面具人明明拥有玄门境七层的修为,竟也不堪一击?
这看起来不过是初期的大汉到底是何等怪胎?
只是方才那股蓦然迸发的力量,确实绝伦!
那手臂上溢出的瑰宝般的光泽,仿若玄铁打造的利器,让他的心,嘭嘭直跳。
他并不知道,那正是破晓的觉醒能力之一,无坚不摧。
换句话说,这是破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使用这个能力,平常状态下,只用钢筋铁骨就能越级解决那玄门中期的血妖。
而如今,更可连越两级,以初期之力,轰杀后期之修。
这确实是刁颜自恃的依仗,但破晓的出现,仅仅是画龙点睛。
而今,对于芈东阳来说,三人全部离开,显然很不理智。
所以他双手一拍,登时身上冒出滚滚白光,似白日飞升,气势大变。
赫然要以自身之力,给黑木和冷月两人的挤出逃生的希望。
但事实往往都是残酷的,不过一个巴掌,他就被破晓打趴在地,脸都给打碎了,疼的爬不起来。
好在没死,是刁颜不想让他死,至少现在不想。
再遥望了眼疯狂逃遁的两人,刁颜撇了撇脸,意味深长的看向不远处的玫瑰,嘴角勾起笑容:
“看够了么?”
依旧是那么迷人的笑容,但这一次,于情于理都让玫瑰难以去正视。
更有一抹,淡淡的慌张。
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羞愧的低下了向来高傲的头颅。
她失败了,她想看看这位师父的真正实力,她有所猜测师父是故弄玄虚!
她有所笃定师父真的和看起来一样弱。
她不一定要去弑主,她不是非要去当什么逆徒。
她只是想看看,这个师父,是否真的值得她跟随。
她只是纯粹的好奇心,想更了解师父,去化解心中的谜团。
很显然,她得到了一些答案,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同时,那一直以来从未表露的私心,已然在缓缓消散。
且不说师父具体是什么修为,就凭这一份面对生死危机下仍旧稳如泰山般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沉着,只比她有之过而无不及。
作为需要跟随的师父,确有这个资格。
思绪未落,忠诚度+1。
她抿着红唇,微微吸了一口气,思绪万千中嗖的一声,猝然一跃而起,飞出白鹤山。
“还是第一次见师姐出手哎,”青儿咬着手指头,目送玫瑰离去,神采奕奕。
刁颜没有去看,注定了结局的碾压一幕,没什么看头。
他把目光收回,落在那奄奄一息的芈东阳身上,笑吟吟道:“你很困惑。”
芈东阳不说话,他确实很困惑,对方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青儿你来说说,让这个可怜蛋死个明白也好。”刁颜揉了揉青儿的小脑袋,言笑晏晏。
“噫?”破晓有些懵,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啊哈,实际上我早就发现了那个面具人。”
“但不得不说,他隐藏的很好,几乎收敛了所有的气息,我并不能准确到具体位置。”
“在给皂荚挤液的时候,师父说闲来无事,不急。”
“没想到,你们居然来这一出,表面上请师父出山,但实际上已然做足了准备,一旦被拒就想下杀手!”
“你们好可恶啊。”
青儿是十足的小孩子,此刻愤愤不平,小脸蛋气鼓鼓的,平添一份别样的可爱。
“你…你们……”
“你们一直在耍我?”
芈东阳如梦初醒,恍然大悟中又后悔莫及。
他的脸骨碎裂,牙齿都掉落七八,嘴里全是血,痛楚如十指连心,痛不欲生。
可相比刺骨的疼痛,恐惧更是一剂猛药。
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少年的可怕,心思缜密,不显丝毫的等,等猎人入局,等猎人成为猎物。
又或许他们一直都是被捕获的猎物,所谓的先下手为强,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本仙可提醒过你哦,”刁颜仍旧笑眯眯的看去,像极了一只笑面虎。
至少芈东阳是这么认为:“提醒?”
“你的记性很不好啊,本仙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提醒了。”
“第一句话?”芈东阳不想去想,但还是情不自禁的去回忆。
瞬息后,随着玫瑰轻描淡写的提着两个头颅回来,他豁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想起来了,对方说过:你们的气息,很贴切武侯的名字,不过本仙没兴趣……
这句话里的你们,难道是指他们仨和面具人的气息?
不……
“当然不可能,唬你的而已。”刁颜轻笑两声,嘴角溢出的满是玩味的笑容。
“你…你……”
芈东阳气血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他越发看不到眼前这位少年了,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或只是纯粹的戏弄他?
相对来说,他更期望前者,死亡已然注定,却不想死不瞑目。
“嘿,劝告虽然谈不上,但这句话,却是刺激你们心神的良药。”
“没有气坏败急的心情,怎会轻易露出本该一丝都不应显现的破绽呢?”
刁颜走近,对着芈东阳盈盈一笑,不待对方完全明悟,便拂袖离去。
留下的是芈东阳的惨笑和无尽的自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