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玫瑰上前几步,眼看师父怔怔出神,连忙挥了挥手。
同时在心底狐疑:“师父莫不是被自己的容颜给迷住了?”
“不是吧,师父难道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太奇怪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师父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安静,数息后:“看这一潭水,你想到了什么?”
目光渐渐收回,刁颜轻拂衣袖,毫不在意身上的大片泥泞,双眸微微眯起,出尘不染如谪仙一般。
“没…想不出来……”
前一刻还千百思绪,这一下直接脑海空空如也,瞄了几眼水潭,倒是肚子咕咕叫了。
“这水,就如人生。从天而落,是它的归宿,于草木大地而言,亦是新生。”
刁颜淡淡一笑,拂袖中,便向着那白鹤山走去。
自己确实被自己的样子给惊到了,但这种事,如何也不能让玫瑰知晓,不然好不容易折腾出来的高深形象就没了。
但见玫瑰眼眸里光彩溢目,似醍醐灌顶,收获匪浅。
忠诚度+1。
终于40了,不容易啊。
“师父,果真不凡,此水谭与我…貌似很像……”
玫瑰看着渐渐远去的师父,又扫了几眼这一出毫不起眼的水潭,回想起自己过往,不也如此么。
一只孤行的狼妖,若非此番机缘巧合,便是会和绝大部分妖兽一样,穷尽一生也开不了口,更化不了形,至于什么成仙长生?
更是遥不可及,痴人说梦。
而今,一跃超脱,简直焕然一新,全新的生活,全新的未来在向她招手。
只是想想,就愉悦不已。
哦对了,该去觅食了,再耗下去,连觅食了力气怕都没有了。
葱白的脚掌掀起泥水,身如飞箭,嗖的一下跑出十多丈外。
“玄门…这就是玄门境的力量么……”她眉开眼笑,妖兽五百年乃至千年才能达到的境界,且还是玄门中期。直让她轻而易举的一步登天,委实妙不可言。
几只雨过天晴出来活动的妖兽远远观望,都瞪直了眼珠子,忙不迭的掉头就跑。
另一边,眼看玫瑰失去了踪影,刁颜顿时松了一口气。
强装镇定的行为不是不行,只是他实在太累,偏偏还得摆出那种风轻云淡的圣人模样,难上加难啊。
“阿嚏。”
这不,淋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的雨,感冒了好像。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咧嘴而笑看向天空:“感谢老天,感谢让我刁颜重活一世。”
懂得感恩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但绝对不是坏人。
刁颜揉了揉鼻子,带着满心欢喜,爬向白鹤山的山顶。
途中几处坡度较陡,他抓着一旁树干颇感吃力,气喘吁吁中手一蹭,被尖锐的树皮划出一道四厘米左右的血口,鲜血直流。
他眉头皱起,嘶的倒吸一口凉气,打算撕下衣衫包扎,就徒然发现这被划破的伤口,在缓缓愈合!
“这是……”
他愣住了,愣了足足两个呼吸,直到看见伤势消失不见,手指恢复如初后,才回缓缓过神来:“这是自愈之力?”
“类似金刚狼?也太厉害了吧……”刁颜呼吸急促,眉开眼笑了好一阵。
直至踏上山顶,还久久不散。
这山约莫百丈高,相比四周,还算是鹤立鸡群的,倒是不虚此名。
放眼望去,不远处生着七八棵需要两人环抱的柏树,上一世在园林当过保安,一眼就给认出来了。稍稍显得不同,还带着些香樟树的气味,驱虫不错。
而这些足足十丈左右的柏树下,就是那座破庙了。
棕黄色的墙壁上裂纹密布,看着摇摇欲坠但刁颜明白那只不过是外壁,上一世租的老居民区大抵如此。
上下三层,屋檐东南角有一处大窟窿,侧面的墙壁也有碎裂出细微裂口。
大门破了一半,另一半也千疮百孔,有不少野兽爪子的痕迹。
门上的牌匾早就没了,感觉少说有十几年荒废。
外边还有两尊石像,破破烂烂的只剩下半数不到,隐约可以看出应该是某种异兽,满是岁月留下的沧桑。
他正打算走进,随着晨风一吹,又闻到熏人的臭味。
定眼一看,庙里好大一坨粪便……有磨盘大小,通体棕黑色。
“这是…从颜色和气味上看,很新鲜的样子,没猜错的应该是大猩猩的粪便?”
作为在动物园打杂过的刁颜来说,难不倒他。只是这里并非地球,还是有些许差异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几声怒吼。
赫然是一连三只黑毛大猩猩,大的跟河马似的,冲着他露出嗜血般狰狞丑陋的面孔。
“还真是妖兽的世界啊?”
上一次会心惊肉跳,这一次已然波澜不惊。
他本想唤来玫瑰,转念之际又打消了念头,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然如同仙神,却解决不了几只猩猩妖?
太假了不是吗。
40忠诚度确实比最初好,但也仅仅相比最初的36而言,仍旧不够呢。
他抬起手,指尖溢出白光,在初阳下不算多亮,但依旧让那三只黑猩猩起了一丝凝重。
哦不,连带后面陆陆续续一共十一只!
“似搬迁新家么,刚刚来此不久?倒是有缘啊。”
他有想打算点化一只愚蠢的大猩猩,只是想想可怜的忠诚度还是打消了念头。
诚然徒儿养成很有趣,但以他现在又困又饿又冷外加感冒的状态,着实难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