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难活泼,暮天楚和唐八千两人分别直愣愣杵在两旁,直到门外突飘起了细雨,才有了动静。
唐八千咳了一声,说道:“嗯,下雨了。”
暮天楚尴尬应着,“刚下。”
唐八千向书桌挪了几步,说道:“还学吗?”
暮天楚定神看着窗外,说道:“八千,有些事真的很难理解,自然也不能试着去理解,因为到时候我怕这也丢了,那也没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躯体,那又有什么意思?刚才你说那话,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明白。”
唐八千听后,不由得点了点头,像明白了暮天楚心里的想法,他将书卷放到书桌上,说道:“天楚,不为什么,你也不用问为什么,你的事我早听了街面的舌头话,这祖兽文其实是我家祖传的武功心法,我祖上及我父亲是江湖斗狠死的,所以,我自小就痛恨这武林,不避讳的说也是惧怕,便就垫了桌角,你是我的兄弟,我也怕你走进去,就很难出来了,当然既然你有你自己志向,我也不能揣着私心,祖兽文是丰富渊博的学识,同时也是最为上乘的心法,但......”顿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继续道:“说这么多,像是废话,好了,这祖兽文就送给你了,该怎么看,你自己做主。”说完,开门走了出去,快速的下了楼,推开正门,朝雨中走去,显得一脸的担忧和无能为力的模样。
暮天楚看了眼书桌上的祖兽文,再向楼下看着在雨中疾步的唐八千,顿时心揪的更厉害了。
要说暮天楚的波澜内心,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会是他自己知道。在北河古楼里,暮天楚像只被囚禁在鸟笼子里的大鹏,想展一展双翼根本就没那可能。
江湖散莫名丢失的事情,再一段时间,武林中的人才全都知晓,有一部分觊觎它无边功效的贪婪之人,见没了头绪,就发疯乱叫,再一部分好奇它的无聊好奇之人,看不明了去处,就索性往怡红院里发泄了情绪。
对于黄呈义来说,这算是一件挺不错的事,尽管丢失,不知之后的凶险或者平安,但最起码能有一段可以喘息的时间,来结交一些很少的武林正派义士,想个万全之策,来待日后彻底将这祸害连根拔起。
当然这江湖散莫名丢失,虽避免了一时的风波,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有些大事还是要在酝酿的时候把它搞清楚。因为这无论怎样还是难避免穷恶之人,还是难避免更大的祸事,所以对于一些苟活之人来说,这该是比身体里面长了一个毒瘤,还要恐惧。
也就是在这熬人心火的日子,暮天楚终于受不住这不属于他内心深处的生活了。
立冬前一天的深夜,整个火都城都在沉睡的时候,暮天楚腰间别上那把无柄木箭,随意带了些散碎银两,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勿挂念’,便就打开房间的窗子,顺着那棵挨着古楼长的老树,溜了下去,接着随意判了个方向,快步离去。
暮天楚奔波了一夜,到了一处破旧的庙宇,也是劳累了,便就走进了里面歇着。
那庙宇看年岁,应该不下三百年之久,大门和正厅之间的院落,杂草遍布,且横竖着些长满青苔的腐木,看这样式,推测以前的构造,该是个院中的饮茶亭子,或者是祈雨的,似是祭坛一类。
庙宇歪扭的大门上,本该悬挂着的牌匾,不知是完全风化没了,还是叫路过的人给摘了去,当了自家的名号,反正在那位置上大概能看出点牌匾的轮廓痕迹,暮天楚心里想,除了一定不叫正大光明,其余的歪名劣号应该都有可能。
再看院中对准正厅那口烧香拜神的铜鼎里,还是存留些香灰,虽混着泥土,不避风雨有些着实了,但只要细看绝对能见那存留着的,加上这铜鼎边角四周,有烧黑的痕迹,可以很容易推出这庙曾那时是也是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所以这庙足可以算得上是处旺地,也可见这里曾供着的神灵也是极为灵验的。
暮天楚赶紧的来到那正厅,对着那尊不知是哪路神仙的石头像,恭恭敬敬的作了几个揖,磕了几个头。仿着过年节时母亲求神的话头,学说道:“望天神,保老祖平安无事。”
庙内更是破败不堪,见那情况,很像是以前被人打砸过,见那钵盂,瓦罐,香炉,还有一些桌椅等七七八八的物件,都碎的不成了样子,散铺在地上,也有一只铜做的杯具,被深深嵌在那根顶梁柱的上端。若只凭着岁月,根本就不可能造成这等这惨状。
暮天楚想着,同时在扒拉着一处杂物,打算躺下歇息,之后继续赶不知去向何处的路。他现在除去只念着老祖之外,也放不下积压在心里的,难说的清的东西,大致描摹下,该算是一种气概。
天色不昏,明日已至,冬也就准时的到了。
暮天楚对这冬天并不心生厌烦,虽说不能见不尽的生机,但这飘忽在日头之上的寒意,也是颇有风韵。
收拾得当,暮天楚正打算躺下休息,但这时只听到庙外面一阵喧闹,暮天楚想这荒郊野处,莫非是哪个山头上的强人经过此处?若真如此,这可难缠,于是暮天楚四周一看,藏身到了神像的后面。
片刻,只听那庙外面吵嚷了一阵后,再听到其中一人说,“进这庙去看看”,那伙人便就进到了这庙里。
看那伙人打扮装束,皆是一身走江湖的拳师行头,胸前都绣着朵紫牡丹,其中一人胸前除了绣了朵紫牡丹,而且也在花边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