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夫人不必多虑。”李桐光叹道,“为夫自当谨慎小心。更何况,为夫还是要往上走的,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自然就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了。更何况到了那个位置,便是有人说闲话,又能怎么样呢?若是怕旁人比我作弄臣,夫人便是多虑了,不必理会那些小人。”
“如此说来也对,有志气是好事……仍要多加小心。”韩玉春又点了点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梳好了,娘子你瞧瞧如何?”李桐光转手抓过一面小镜,放在韩玉春的脑后,让韩玉春瞧样子。
“有点歪了。”韩玉春一笑,“不过只要是夫君你梳的,那便是好的。”
“嘿嘿嘿……”李桐光傻笑几声挠挠头,“那便是如此吧,不改动了。娘子随我去用早餐吧。”
这边拖着韩玉春的手肘等她起身,李桐光却是眉头一皱,转回头去看向门外。
韩玉春有些紧张:“又有急报吗?”
“嗯。”李桐光点了点头。
他回应过后过了四五个呼吸,才是透过窗口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门子双手托着一封信跑过来。到门前高声道:“大人,天灵卫内报,自青要山由百里阵传来。”
李桐光眉头一挑,推开门接过文书,见其上一方大印,心中更不宁静——这是皇帝亲发的公文!什么事情这么急,非得是送到家中不可,留到去衙门的时辰都不行。
挥挥手让门子退下,李桐光转回到中堂拆开信函。未等读,韩玉春提着李桐光的常服走过来了:“这么急,怕是要忙了。让我来给夫君更衣。”
“不着忙。”李桐光笑了笑,“也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待我读完了公函再更衣不迟。”
展开文书的时候,韩玉春识趣地退了几步。天灵卫每日里处理的东西都是机密,她虽是五品宜人,却不是公门中人,断不能在这种地方给李桐光增添麻烦。
李桐光读过几句,眼睛便是直了,再而手跟着抖起来,嘴唇也在微微地颤。
韩玉春见状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心想莫不是远在青要山的皇帝莫名其妙免了李桐光的职,乃至于降罪于他了?不然为何会是这个表现?她试探着唤了李桐光两声:“夫君……夫君!”
被韩玉春这么一唤,李桐光似是回过点神来,颤颤巍巍抬起头来,转看向韩玉春,指着这公函:“这……我……他……”
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李桐光最终是长叹一声,两眼翻白,退两步险些栽到在地。好在是韩玉春腿脚快,忙上前两步一把搀住,才是没让李桐光倒在地上。
韩玉春慌了神,扶着李桐光坐好之后便是要喊下人来请郎中,却是被李桐光拉住了衣袖。李桐光紧闭着眼睛连连摆手,一声不吭。
“桐光,你可别吓唬我,你这是怎么了?”韩玉春没见过向来意气风发的李桐光这般做派,忧心得紧,“你倒是说啊!”
李桐光咬着牙把公函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啊?”韩玉春最初还是不确定,却终究是接了过来。扫视一遍,韩玉春也是大惊:“你师兄是平南王世子?现已经被擒?”
李桐光重重点了点头:“发函全国啊!这就是坐实了!不日押解回京,再行议审,圣上亲判……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