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杀人灭口和qiáng_jiān未遂这两项罪名该套哪一个在杜家太子爷的脑袋上,向佑也曾思虑过。她偷听到的秘闻虽然震撼,但并不适宜对丈夫以外的人提及。既然这样,杜志康要杀她的理由模糊不清,就不会被人所信服。反之,新郎官素来花名在外,调戏漂亮女宾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一声控诉,伴随着抽噎涕零,女孩子珍珠般的眼泪沾在又长又翘的睫毛上,就像蝴蝶的翅膀,晶莹剔透,将整个人衬得我见犹怜、动人心魄。
驰冲一把抱住妻子,接到段飞电话时的担忧和这一路上的忐忑在看到完好无恙的人儿时,终于搁了下来。那种恨不能将向佑锁在身边的心思愈发深沉,甚至已经快要突破理智,让人变得戾气十足。厚积薄发处,驰家家主飞起一脚,直接踢向兀自怔愣的男人……
这势大力沉的一记侧踹夹杂着风雷之声呼啸而来,作为练家子的杜志康自然清楚它的厉害。男人迅速稳住心神,不敢硬接,仓惶中急急闪身,躲开了那一脚,但是却没能躲过驰冲紧随其后的连环击。只听“砰”一声响,杜家太子爷狼狈的跌倒在茶几上,扑翻了好些瓷器杯盏,腰也恰好撞在坚硬的一角,疼得他“嗷嗷”叫。
此时,在309房门口站着新娘子钟欣和她的姨妈钱淑莲,不明所以的向林、向晚婷兄妹和脸色铁青的朱盛兰、钱永豪。适才,钟家掌权人毫不顾忌钱家的颜面和妻子的痛哭流涕,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他心肝宝贝般的情人离开了金莱酒店,已经将这场婚礼变成了娱乐大众的闹剧。如今,新郎在大婚喜宴上又不知廉耻的调戏别人的老婆,更是让眼前的烂摊子无法收场。
看着杜志康吃瘪,穿着雪白婚纱的钟欣起初一脸懵,待接收到向二小姐偷偷递给她的一个眼神时,突然明白了好友帮她搅黄婚局的意图,心中感激不已。
终归是自己的骨肉,朱盛兰虽然憎恶不孝子的荒唐行径,疑惑他愚蠢的程度,可是一旦危及杜志康的性命,也不能坐视不理:“驰冲,你不要欺人太甚!”女人忙跑上前,一边扶起叫苦不迭的儿子,一边查看他的伤势,
这边厢,驰二爷还未发话,已经有人沉不住气叫嚣起来:“杜志康,你敢碰向佑,活腻歪了吧!”向林瞪着两只二筒眼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前把那花花公子打个稀巴烂。他虽然与驰冲不对付,但对自己的小堂妹却是掏心掏肺的好,这里面不仅仅是因为孟秋雨的恩情,还有两人之间兴致相投的情义。
“向林!”向晚婷撇嘴,她看不惯自家兄长这样维护向家长房的子女:“又不干你的事,别插嘴!”
向林轻蔑的瞥了妹妹一眼,问她:“你姓什么?”他要她认清楚,只有向、钱两家的,才是自己的亲人,其它的,都是外人。
向晚婷咬唇,偷偷看了一眼驰冲,没吭声。
被人扶起来的杜家太子爷疼得一张脸白中发青,他的额头冒着虚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向……向佑,你个烂心肠的……陷害我!”
向二小姐只顾着哭,没空理他:“老……老公,杜志康让我明天上午10点到杜氏企业找他,他会给我一千万,让我做他的情妇……他还说,自己是跆拳道黑带九段,如果钟欣不听他的话,会动手收拾人!”
闻言,外面的一众亲戚从傻眼到愤恨,对这个准新郎投以难以言状的古怪目光。杜志康黑带九段的名号并没有几人知道,更何况与钱、杜两家一直没有多少来往的驰大夫人。所以,这话是杜家太子爷自己说的无疑。在外面包养情妇,回家还要打老婆,这样的男人真正奇葩……
向二小姐抹着泪珠子,心中一个劲儿为自己点赞。她的谎话,往往九句真里边儿夹着一句假,不痛不痒的为真,关键信息为假,真真假假让人无法分辨。
驰冲低头看着小人儿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和她颈项上绯红的印子,一双眼幽深黑暗,看不到底:“杜少!”男人的话语疏离淡漠,虽然暗藏杀气,却仍保持着名门望族的风度涵养,而刚才那一脚算是怒极的意外了。“驰某自问是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别人给我三分薄面,我敬十分,反之亦然……向佑是我的心头肉,你动她的这笔帐与昨日种种——咱们改天,一起算了吧!”
昨日种种?朱盛兰闻之变色,驰冲说的是丸仔岛收购的事儿,钟家、杜家都牵涉其中……
心头肉?向晚婷脸色也变了,什么时候她那个快被修掉的堂姐又重新得宠了?
向林看着男人有些诧异。
“老公,我有些不舒服……”完成了演出计划,向二小姐准备开溜了,她身子娇软的贴着丈夫,水汪汪的眼里含情脉脉、春意浓浓。说起今天这事儿,她唯一有愧的只有驰冲了,少不得回去要好好表现一番:“咱们不喝喜酒了,好不好?”
“嗯!”驰家家主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半是安抚,半是爱怜:“去双环路吧……我让铃木美子安排好了孕检。今晚,我们在那边的别墅休息。”
夫妻相携,欲离开婚礼现场。
杜志康望着二人的背影,恨恨叫嚣道:“驰冲,今日的仇,迟早有一天,我会向你双倍讨回来!”
……
车行一路,无语。
向佑一只手揪着裙摆,满心的忐忑。其实,上车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出了丈夫的脸色谈不上好看,甚至有些阴沉。做完贼以后,怀揣着愧疚、胆怯各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