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花沫手中的棋子一松,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他怎会同人赌命?难道疯了不成……“阿正,驰家会赢吧?”女孩子声音都在颤抖,她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闵正捡起那颗子,悠悠道:“按照钟儒成的约定,钟氏和驰氏将各选择一支上市股进行对赌,操作很简单,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一个月内不停注资,有多少钱投多少钱进去,纯粹拼的是两大财阀可以调动的现金总量……”
花沫自然知道驰家的财力与“六大财阀”之间的差距。但是,钟儒成既然敢首先发难,他必然有获胜的把握,否则,谁会盲目的以命作赌。
“若以实际情况论,这样的赌约一对一公平开走,不掺杂任何外力作用,驰氏必胜无疑!”闵正托腮,小大人一般分析战局:“然而,钟儒成最聪明的是首先断绝了驰家二子的援助途径。他知道,驰啸和驰渊如果入局,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希望,驰家枝繁叶茂,在全球商圈影响深远,旁人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所以……这次赌约,实际是在拼脸!”花沫一语点破了关键:“谁的面子大,拉的外援多,谁赢!阿正,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闵正点点头。
花沫挠头道:“那么,钟氏寻求的第一类外援一定是“六大财阀”!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港城经营了几代的大家族,虽然明面上破败了,背后总还有一些根基在,这个问题是不容小觑的。”
“聪明!”闵正狡黠的笑:“六大财阀的根基在于人脉。在这场商战里,它是关键。驰家要将他们挨个儿的打败,大不了多费一些精力,容易得很。但若要连根一起拔除,就不那么容易了……”
花沫蹙眉:“因为人脉!牵一发而动全身,盘根错节,后力无穷!”
少年有些兴奋,话也多了:“还有,我个人认为——钟儒成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赌命,他的注一定不是押在“六大财阀”上。商圈里出了名的铁算子,不会傻到用几个跳梁小丑来冒险。他的后援一定实力雄厚,不输驰家!”
“一个月!”花沫抬头,心思深重。她和闵大冈的婚宴不过还有七日之期,这一个月港城商界的风云变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分心看顾了。
师叔——愿你长盛不衰,旗开得胜,不负神魔之赞!
……
当夜,花沫是被一阵浓重的酒精味醺醒的。月光森森,从男人身上投下的暗影将她整个的包围起来,连仅余的温暖也遮蔽了,闵大冈的脸较平日的诡异了几分。高大壮硕的男人就像一座铁塔,静静的坐在床边,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花……”男人手里还拿着酒瓶子,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女孩子,行尸走肉一般,把她完全当作了一件不容人抢走的东西,毫无感情。
花沫吓得一哆嗦,猛然从床上爬起来,惊出了一头冷汗。
闵大冈在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阴沉沉的:“媳妇儿,别怕……我来看看你,呵呵!”
原本以为丈夫正在梦游的花沫揪着的心松了一点:“喝这么多酒干啥?”她瑟缩着身子往边上挪了一屁股,离他更远了:“早些去睡吧,过几日够你们忙活的!”
男人猛灌自己一口,还是往日那般憨憨的笑,只是眼睛里藏着狼光:“小花,我们很快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你高兴吗?”
“高……高兴!”花沫真有些怕,拣了他爱听的说。
闵大冈紧紧盯着女孩子那张眉目如画、水灵灵的小脸,心里全是火,什么样的都有,快要把自己烧着了:“高兴就好!”男人往枕头边靠了一点,伸手就要摸妻子的脸。
花沫两脚一蹬,躲得更远了:“大冈,我尿急……”她作势就要下床。
闵大冈身体一转,长腿一跨,堵住了去路:“小花,我们的喜帖送出去了好多,到时候亲戚朋友、邻里乡亲都会来观礼,我要把喜宴办得风风光光的。”
花沫闻着那满屋的酒气,心里反胃,头也有些发昏。她怕刺激到丈夫,再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了。
闵大冈打了一个酒嗝:“可是,我手上还有一份喜帖没送出去,你猜猜……是谁的?”男人抬手,一张刺目的大红帖子正紧紧攥在掌心,都快被他捏皱了。
女孩子眉头一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呵呵!”闵大冈笑得诡异阴森,他缓缓摊开了手中绯红的喜帖,把它一点点推到妻子面前:“小花……这个男人,你认识吧?”
花沫清楚的看到喜帖抬头写着一个名字,却被人用尖锐的东西戳出了一个洞。饶是如此,她还是能够认出雏形来。“大冈,你……醉了!”此时的花沫牙齿都快打架了,却仍装出了一副镇定模样。
“你和驰二爷的关系那么好,咱们的喜宴,你不想请他参加吗?”男人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问话的腔调阴阳怪气的。
花沫看着月光下满脸阴霾的男人,直觉很不舒服:“大冈,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明日就将帖子送到浅微山去。”
闵大冈沉默片刻,幽幽的问:“小花——你想见他吗?”
花沫斜晲丈夫一眼:“看着你现在的模样,我想见他。”
闵大冈抬手,一拳打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绯红着眼,满脸都是恨意和恼怒。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恰在此时,九岁的孩子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簇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