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蔺氏而言,这沈渊突然又说纪汐月并不适合入沈国公府,这当然会让她极为不满。
可沈国公爷沈梁邯却是赞成沈渊如此做法,而且还说纪相被御史上书,说是关于太子结党营私一事,纪相也深陷其中,所以此时纪府人心惶惶,任是何人都不敢与之交往。
蔺氏一听到这消息后,便是震惊地又把为纪汐月拟好的添妆单子都默默地塞回到袖中,她本还想给沈梁邯看看,已显示她这个做婆母的对这个新娘子的重视。
尚初云也听到了这消息,可却是从温氏的口中听到的。
现在温氏对她的态度好似因为尚如云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变,就似她如今回来尚府,温氏也总要留她说几句,而不似像之前那般,只让婆子径直带她回大房。
“这纪府出事啊,你也就不必担心那纪汐月要进门的事了。”温氏以为尚初云并不是自愿为沈渊纳的妾,其实她这么想也没错,毕竟整个京城后宅,又有哪位妇人会主动为夫君纳妾,而之所以会纳妾,原因也不外乎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或者又是迫于婆母的催促罢了。
尚初云笑了笑,因沈渊当时给的理由是官家之女不适合做妾,却不知实际的理由竟是因他本就知道这纪府出了事,所以才这般毅然拒绝,但反正只要他不提取回令牌一事,那这个纳妾的事就随他好了。
此时尚初云看温氏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便作那随意问道,“二婶可知如今那将军府楚沐公子如何了?”
温氏一听,本是笑容一滞,可她很快恢复过来,丝毫没有任何心虚的意思,就似之前那件破庙之事与她无关一样。“那庶子啊,可是个浪荡之人,若不是楚将军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那闲散官职可轮到他!听楚夫人说他又被派去历练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京城了。”温氏又强调这‘一时半会儿’,她是以为尚初云这么问,还是对楚沐此人心有余悸。
可尚初云只是为了打听姚府而先是让楚沐做了个踏板,她随即又似自言自语道,“楚夫人倒是个良善之人,竟是对这楚公子视如己出。”
这官家后宅除了正妻与妾室之争,也还有嫡出庶出之争。楚夫人姚氏自己没有亲子,便拿楚沐作儿子来养,这方式也是许多无子的正室会这么做的,也就并不觉得奇怪,可温氏一听尚初云这般说这姚氏,便觉得是因对方还是太年轻,只是看到表面而没看到内里如何。
“楚夫人可是出自姚府,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而楚夫人更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所以将军府虽也是妾室通房众多,可谁都不能越过楚夫人,而那楚沐,在楚夫人面前便更不算什么了,楚夫人只是‘养’他,却并没有让他成为嫡子。”
尚初云暗忖,果然这楚夫人因为有一个皇后亲姐,也因为有姚府在身后,所以在后宅争斗中是个厉害角色。所以这温氏与将军府交往密切,也是因这姚氏咯,而那一世,她如温氏所愿嫁入了将军府,嫁给了楚沐,这使得温氏与姚氏又多了一层亲家的关系,所以若这楚沐不是个浪荡之人,或许这温氏为了这个也会让自己的女儿尚如云嫁给她,也就可能不会管对方是庶子的身份。
就当尚初云想继续问温氏时,尚如云来了。“姐姐如今可是沈国公府儿媳的身份,如何还怕那庶子?”
尚如云以前在尚初云回来尚府时,可是一点都不愿见她,她是个好强之人,也就怕自己一看尚初云如今风光无限的样子,又会勾起她心中恨意,可因为近日她与那谢暮良走的近了,也越发看那呆子顺眼了,便才慢慢在心中放下了沈渊,也就在此时看尚初云时,已没有了那以往的恨意。
“娘可与姐姐聊完了?我可是有事要找姐姐呢。”尚如云虽是与温氏说话,可却是看着尚初云。
温氏刚也是因尚初云问了楚夫人姚氏才会打开了话匣子而已,所以如今尚如云要来与尚初云说话也是随时可以的,便道,“那你就和你姐姐好好聊聊吧,那谢府的...“温氏是想让尚如云多从尚初云口中知道些谢府的事情,毕竟如今尚初云与谢红袖交往密切。
尚如云推了推温氏,似让她赶快出去,温氏无奈这女儿如此也是被自己一直纵容所致,便也只得把自个儿屋子让给了她。
此时屋里只余尚初云与尚如云两人,其他丫头也都被尚如云叫出屋外候着。
“我有一事要问你...”尚如云问的很急切的样子。
她继续道,“沈大公子可有与你说那肃王殿下的事?”
尚初云却不料这尚如云竟会问起肃王‘李侑’,虽不知她为何会这么问,但仍然回答道,“夫君很少与我说朝堂的事,更何况是这肃王殿下。”
尚如云本不想把谢暮良说出来,可若要问清楚尚初云,便又得将他道出,也就还是说道,“那日,谢府公子与我在此见面,那时突然射来一箭,而后他把箭拿回去调查,却发现这射箭之人出自肃王府,可后来这箭却被沈大公子拿走了...”
“众所周知沈大公子是太子的人,所以谢公子是想知道这箭最后要如何处理。”
尚初云听罢,却是惊讶了,因为就沈渊对她所说,那箭可是他的人去射的,但若是真如这谢暮良所查到的,其实是肃王‘李侑’的人射的,那这沈渊为何要对她说谎呢?还是他想对她隐瞒什么?
可尚初云不可在尚如云面前露出一丝异样,便道,“此事我并不清楚,而我也劝那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