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才立即回道,“回大夫人,老奴当知是沈国公府。”
尚初云见这沈一才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便继续道,“既然你知道这是沈国公府的清庄,为何却自行制定一套记账的规矩?”
沈一才把沈渊搬出,似被冤枉道,“大夫人,这规矩并不是老奴定的,实是在之前这账给了大公子看后,他也没说什么,我们这才一直如此记账。”
尚初云低头讪笑,抬起头时已是道,“你确定?”
沈一才不知这尚初云此时这一笑意味着什么,只坚持说道,“是的,大夫人...”
“你看看这个账本和你手中的账本又有何不同?”尚初云自己拿出一本账本,她让晚玉递至沈一才面前。
沈一才看到怎么又有一本账本,便有些讶异,但也只能是又接过这账本,而后尚初云又道,“沈管事可对照着翻开那三页,看看这数额有没有出入?”
沈一才把两本账本对照着翻开,他在翻至第一处时,已是眉头紧锁了,而再翻到第二处时,已是脸色都变了,直到他看完第三处后才又抬起头来,却问道,“大夫人是何处得来的这账本?”
尚初云兀自起身说道,“每年夫君来此对账却也只是抽查,这我也是知道的...本来,我想这些账本既是一直都没出错,那我也不需仔细再看,可当我随意一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账本有些不妥---它竟是少了一页。”
“而你现在手中的账本是我对照着又做了一本,且还是用你的算法做的,可正因为如此,这个总数额才是不对的,你是故意把数额做成如此,因为这样才能掩盖你的那本私账!”沈一才的私账上可能有许多归类是那本公账上没有的,所以他才把数额做成这个样子。
沈一才还在狡辩,“大夫人说的话,老奴并未听懂,这清庄的帐本从来就只有一套,而老奴...”
“而你沈一才!却竟要效仿那位被逐出清庄的罪人?还是你以为沈国公府动不得你这样的人么?”尚初云走至沈一才面前,大声说道。
沈一才口中突然喊道,“冤枉啊,大夫人,老奴真是只有一套账本啊!”他大喊时,这屋里却突然多出了好几名清庄的庄奴,瞬间把尚初云等人围了起来。
冬玉立即护在尚初云面前并喊道,“大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在冬玉话音刚落,一直守在外面的护卫们,便已是又把这些庄奴们包围了,且每个人的手中已是握住剑柄,就似在等尚初云的一声令下。
尚初云并不怕这沈一才,而且也有时间和他耗着,便是又兀自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他。“这样吧,若沈管事还是觉得我冤枉你了,不如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一护卫已是把一女子带了进来,这女子刚好想要出庄,便是被护卫拦住了,护卫觉得这女子的着装还有说话的轻佻都以显示她并不是普通的清庄女子,所以尚初云只是随意那么一问,便问出了些有用的东西,所以此刻,这女子便派上了用场。
沈一才原本还以为尚初云这是要问的这庄上的人,便是心里有底,想着既是他的人,谅也不敢说出什么,可这女子却也算他的人,可却是那种什么都敢说的女人。
“沈管事,可是认得她?”尚初云问道,可沈一才半天也未作答。
于是尚初云便问那女子,“姑娘可认识他?”
“认识啊,这是才爷。”这是她的金主,她当然是认识的。
沈一才想问尚初云为何要问她话,可又觉此时他说的越多也许漏洞也就越大,也就还是选择不语。
尚初云见留这烟花女子果然有用,也就继续问道,“才爷?”
那烟花女子自尚初云表明身份后,才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她,不过也是因对方会做人给了她不少的银两,所以她此时自是对尚初云有问必答。“是啊,这里的人都这么叫他。我原本也觉得这确是一位爷,如此的出手阔绰,可是啊,现在是越来越吝啬了...”说罢,她还昵了身旁的沈一才一眼。
“你胡说什么啊!”沈一才终于说话了,又向尚初云说道,“大夫人为何请这等女子来,若你有什么话想问,大可直接问老奴。”
尚初云让那女子继续道,“姑娘为何说他越来越吝啬?”
烟花女子扭着帕子,“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这位才爷家的田地收不成租,铺子呢又是亏损,可要命的是,他赌博赌输了不少钱,所以这才...”
沈一才急了,便是一掌打了过去,那烟花女子捂住脸,支吾道,“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可以走了。”那烟花女子被护卫又带了下去。
沈一才这才着急道,“大夫人可不要听那女人的胡言乱语...”
“沈管事不用着急,是不是胡言乱语,我们可以再问问...”尚初云随意一指,便让旁边一庄奴过来。
那庄奴是个壮汉,可在护卫们的面前也是不敢有小动作,只顺从上前。尚初云温和问他,“你家有几亩田?已交租了么?”
壮汉本是暗自偷看着沈一才,后者向他使了眼色,壮汉便道,“交...交了...”
“可是这个数?”尚初云没问他交了多少,直接便是拿着账本上的给他看。
壮汉本是不识字,可因为每次交租,总会看到收租人在账本上记上一笔,所以他留意了一下,便就认得了笔画,但此时一看却并非是自己所记住的笔画,便是摇了摇头,“这...这怎么少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