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回到书房后便见到尚初云已在那里等他,而且神情还有些着急的样子。
而尚初云一见他来了,便起身问道,“你可知我二叔出了何事?”
尚府的尚史被官府抓了这件事,沈渊已是知晓,这已是前几日的事了,他没告诉她,而此时她知晓了,也果然是因为---她收到了尚府的信笺。
沈渊的目光从她手中的信笺转向了她的双眼,“尚史是因纪昆的事被抓的。”
“纪昆不是已辞官还乡了么?”尚初云只知道作为相爷的纪昆返乡后,太子一党除了想让肃王‘李侑’去边疆督战之外,好似也没太多其他动作,所以她自是觉得奇怪。
沈渊继续道,“此事是圣上着刑部查办的。”
“刑部?”尚初云低声重复道,她暗忖,可能是圣上已对太子李佔起了疑心,因此纪昆这个以退为进的法子可是不奏效了。
沈渊原以为尚史被抓,尚初云应是高兴才是,可孰不知她也是焦急的神色。“你不是应该恨尚府二房么?”他自觉尚初云父兄的死虽不与尚史有直接关系,但同朝为官,却是在两个不同阵营,因此若说完全与尚史无关,那是不可能的。而尚初云应该也会怀疑二房吧,所以沈渊才会如此问道。
“他们是二房,但也是尚府的二房,尚史怎么说都是我二叔,因此我并不能如陌生人般对他不闻不管。”阮氏写给尚初云的信笺里也有说,此事可能还要借用沈国公府的势力才可以让尚史放出来,又说温氏现在每日都在她大房里哭诉,阮氏心里极软,这才承诺写信让尚初云帮帮她二叔尚史。
沈渊知道尚初云虽这么说,其实也是担心尚府罢了。需知尚府现在还住着她们大房,还有其他族人呢?这些都不能让尚初云不顾。可要说救尚史,沈渊所在的沈国公府却选择不动,而这也是沈梁邯的意思。
尚初云见沈渊不说话,便又问,“我二叔是因何事被抓的?”太子党羽的官员这么多,尚初云是想弄清楚,这尚史到底是主谋还是被人所牵连的,因这两者的性质可不同。
沈渊只道,“我只知道此事是刑部查办,连我爹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沈梁邯有段日子没有上朝,因此消息来的也不太及时,可好在同僚中有人知会了他,因知他沈国公府和尚府是姻亲关系。
尚初云听罢,随即双手交握在一起。此次是圣上让刑部查办的,因此这查办需要时间,所以估计这尚史也要在牢里蹲些日子。“那我们可以去看望二叔么?”她问。
沈渊知道尚初云这是替她的那位二婶温氏所问,便回道,“此时先不要轻举妄动。”
尚初云听懂了沈渊的意思,她只能点点头,想着还是先回信给她的娘阮氏,让她也告诉温氏,不要先去探视尚史。
“多谢。”尚初云想问的都问了,便也想回屋把回信写了。
沈渊听到尚初云向他道了句多谢,便觉得有些生疏。“等等...”他不由喊住她。
尚初云转身,低声道了句,“还有事么?”
沈渊只是莫名地对这一句‘多谢’有些不悦罢了,可到底为何不悦,他也说不清,他只道,“你也不必担心,兴许你二叔他很快便放出来了。”
尚初云无力般点了点头后,便下楼去了。
待尚初云走后,本是藏在书柜后的竹影才走了出来。
“你去查一下此事是由谁来审理。”沈渊背对着竹影说道。
竹影领命,可随后又道,“公子,此事阮钰章也在其中。”阮钰章是阮氏的外甥,尚初云的表哥,他娶了魁北候次女宁英之后,便随她到了京城,也就连沈渊也不知他怎么也被卷入了此事。
“继续...”沈渊兀自落座。
竹影继续说道,“阮钰章入京后,宁英为其谋了一份京官差事,可后来阮钰章没做多久,便又返回了吴州。”
“什么差事?”沈渊知道阮钰章与宁英来了京城,可却不知道是为了谋差事而来。
“是刑部的司门令史。”竹影回禀道。
沈渊想了想,刑部的司门令史怎么会有空缺呢?六个名额也满了。还是说,是有人故意把其中一人弄撤职了,然后再让阮钰章给补上去。可除了圣上之外,谁还有如此大的权利呢?
“此事有牵连到魁北侯么?”宁英之所以可以为阮钰章谋得一份差事,沈渊以为也是因她是魁北侯之女的缘故,魁北侯虽不在京城,但却在京城有些势力,因此此事可能也与他有关。
竹影回道,“目前得来的消息是没有。”
沈渊点头,阮钰章虽被卷入此事,但却没有像尚史这般被抓,这是因魁北侯在后的缘故么?还是说有其他人为他掩盖了此事。
可是魁北侯已站于太子一边,这在朝中已是众人皆知的事了。沈渊又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便是为何阮钰章做了一下司门令史后,却又突然不做了,难道是魁北侯因事先知道了此事后,又让阮钰章调回到了吴州,从而避开一祸?
按着魁北侯的势力,也不是不可能。但正因为如此,沈渊对魁北侯此人便是有许多疑惑,他以前可是匹独狼,可当他支持太子李佔的时候,却又让沈渊觉得太过于大张旗鼓,如此还真不像他。
也许他该去会一会这位魁北侯了,沈渊暗忖。
见沈渊一直在兀自思考的样子,竹影便问,“公子,是否要派人去魁北侯府?”
沈渊摇头,因为魁北侯府可与那纪府不同,后者是文官的府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