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渊已决定要带她去北疆,但尚初云在去北疆之前还有一事要做完才可,那便是得齐太后旨意,让她教授碧城公主女红一事。
可奇怪的是,自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尚初云便一直没有等来入宫的消息。但是又因为文昭帝已然吩咐是一月进宫一次,所以她又以为可能是宫里还有其他安排,也就还未让她正式入宫罢了。
而这日,她正是与冬玉她们一起整理那些剩余的丝线时,宫里终于来了消息。
这消息是沈渊带来的,毕竟这碧城公主远嫁也是朝廷大事,而他又想到尚初云不是要进宫去为碧城公主教授女红么?可既然这位公主即将要远嫁,那么这教授一事便定要搁置了。
尚初云听沈渊说后,也就有些不敢置信,遂又确认了一句,“真是碧城公主么?”在众多公主中,文昭帝最宠爱的就是碧城公主,所以不说是尚初云,就是其他人也是决不会相信文昭帝会有如此决定。
沈渊点头,因为这可是睿王李信传来的消息。而说来碧城公主与他也算是小时候一起玩耍过,所以他对于这个似妹妹一样存在的金枝玉叶,也还是有些怜惜。
不过,他不会因为怜惜而忘记,这位碧城公主可是姚皇后之女,太子李佔亲妹,所以他并没有似其他官员一般上书文昭帝,为的就是反对将碧城公主远嫁凉国。
“圣上怎么会将碧城公主远嫁至凉国?”前一世,尚初云虽是在将军府后宅,可自也能听到些宫里传来的消息,所以至她死之前,她也确实没有听说有哪位公主远嫁到凉国。
就在沈渊落座前,冬玉墨玉她们自是都出了屋子。所以沈渊见此时已无旁人,才又道来,“是凉国派来了求亲使节,而且直接说明是为凉国三皇子所求,求娶的是嫡公主碧城。”
“听闻这凉国兵力强盛,可为何却要来与我国联姻?”尚初云放下丝线,心里暗忖,虽不知现在这凉国如何,可从她在前一世,楚沐那儿听到的一些各国逸闻中,可知这凉国虽面积不大,可兵力颇为强盛,所以别国不敢轻易进犯,也就没有战事之累,所以如此一来,又怎么会需和别国联姻呢?
沈渊起身,走到那盆梅花面前,似在欣赏,可却是回答了尚初云的疑问。“凉国不似我们,有战事所累,可每个国家总有皇位交替的时候,而这凉国三皇子虽不是皇后所出,但却甚得凉王喜爱,那凉王是为了让这三皇子有一个厉害的妻家才来与我们联姻的。”
听沈渊这么一说,尚初云便就恍然大悟了。“这就如寻常人家的嫁娶一样,而这凉国三皇子便是在‘高娶’罢了。”
沈渊点头,他转身与尚初云说道,“没错,就如你嫁入沈国公府一样...”
尚初云撇了撇嘴,她知道这沈渊总是抓住任何时机来说她,她知道她嫁入沈国公府,也是‘高嫁’,只是沈渊却用这个来做补充说明,这使得她有些不悦。
可沈渊可不管如此说话会让尚初云不高兴,他只接着说道,“所以你是不必再入宫了,既是公主出嫁,那宫里要准备的东西便会很多。”
这个尚初云自然也是知道的,其实若她真是入宫去教授碧城公主女红,她当也不知该如何教好,毕竟对方可不是寻常的官家小姐,作为公主之尊,且又有沈渊那层关系,她是怕这碧城公主不会轻易放过她,或者干脆给她使绊,让她出错。而且在碧城公主的面前出错,就不是寻常的惩罚,而是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可抛开这些不说,这碧城公主都还未及笄,却要远嫁凉国,换作是她也会充满不安以及担心,所以尚初云也能感同身受,便也说道,“即使我不用进宫,可既然得太后和圣上吩咐,我也应当为公主殿下添妆才是。”虽然她的添妆,也只是些亲自绣的帕子或荷包罢了,虽是微不足道,但也总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沈渊自然对尚初云想为碧城公主添妆一事没有异议。他突然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支木簪子,径直放在桌案上,就放在尚初云的面前。
尚初云看着这木簪子,虽暗忖这也许是沈渊要送给她的,可她却是故意问道,“这是何意?”
“那魁北侯不喜女子着衣艳丽,届时你是越素净越好...”这木簪子确实是沈渊要送给尚初云的,但他没直接说,只先说这簪子的用途。
尚初云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沈渊之意,可她却觉得沈渊这说辞有些多余,因为她以为既是送给她的,那么直接说送她不是更好么?所以尚初云打算继续装傻。
“我也有木簪子,就不用这个了。”她又故意推还给沈渊。
沈渊眉一挑,只说,“是么,可我以为,你除了这支木簪子,便再没有别的了。”这支木簪子虽看似寻常,可因是他母亲慧清郡主的遗物,因此他也是格外珍惜,至于为何会送给尚初云,他也是觉得若是一直放着,也是无用,还不如给了尚初云,一来这于她有用,二来毕竟她已是他的妻,也就是其母慧清郡主的儿媳,那自然这遗物给了她也是应当,所以此时尚初云是不要也得要!
尚初云并不知这只木簪的来历,又听沈渊这般说,也就有威胁之感,便也只得又拿起这支木簪,并认怂道,“行行,我一定戴上。”
沈渊这才罢休,他起身,在出门前又与尚初云说道,“今日我回来用晚膳。”
尚初云自得又点头应着。而随后冬玉进来,一进来便眉开眼笑道,“夫人,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