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端妃被圣上禁足于自己的寝殿中,而睿王李信想入宫面圣求情,也被拦于宫门前,只道是圣上有旨,不可让睿王李信入宫。
宫里此时已是有流言传出,说端妃也是被杨妃陷害,那柔嫔肚里的龙胎是自己不小心滑倒摔没的,而并不是端妃下药才导致她小产。
可无论真相如何,如今圣上惩罚端妃已是事实,而大家都说,此次连睿王李信都被圣上迁怒,想来也是一时难以起势了。
得到这消息的沈渊,正是在屋里合上信笺,这信笺是李信所写,为的也是让他暂时不要去他府中寻他罢了,李信还是信任他的,沈渊终是松了口气,不然他也不会一连两封信笺送来,一封自然是给沈国公府沈梁邯的信笺,所以当沈渊与尚初云一回来后,前者便被沈梁邯打了一顿板子,而这个苦肉计,也是李信所授意的。
他的父亲应已怀疑他与李信的关系了吧?因为沈梁邯支持太子李佔,而睿王李信与太子李佔交好,因此不说是沈梁邯就是其他太子党官员也是对此没有怀疑,不过经此一事后,沈渊以为,他的父亲沈梁邯当是要怀疑他到底是支持太子李佔还是睿王李信了。
不过李信既是没等到沈渊回来,便把信笺交给了沈梁邯,也就有一点试探之意,因为他是想,沈渊以后会以沈国公府嫡子的身份继承沈国公府,这自然是不假的,可万一他的计划提前,而届时沈梁邯还在的话,那么他便必须确保是整个沈国公府都是支持他的,所以沈渊自知李信他自己本身也有打算,也就并不奇怪他会把信交给他的父亲沈梁邯。
“换药了。”尚初云推门而入,她见沈渊这么早醒来,便以为是那背上的伤口实是太疼。
冬玉这几日心情都不佳,也就没了往日的精神面貌,她放下药,与沈渊与尚初云欠身后,便径直出去了。
尚初云见冬玉如此,便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而那日门外她与墨玉的争执声,她也是听到了一些,所以这才让她有些为难。
罢了,也许她们之间也只是小吵小闹而已,当误会解开后,便应会好的。尚初云这么想后,也就一门心思走到沈渊面前,为他开始换药。
沈渊见尚初云这几日也是不假他人之手,一直亲自为他换药,便也如常般配合她举高了手臂。
尚初云把那药涂于沈渊的伤口后,再重新为他以布条绑好,当她绕到他的后背时,却传来沈渊低沉的声音,“你这般样子,倒似个真的后宅妇人。”
尚初云听罢,只是手停了一下后,便又继续把那布条绕回到沈渊的身前。她感受到沈渊的眼睛在看着她,她知道他是在等她答话,便随意回了句,“你若是嫌我包扎的不好,自可让旁人帮你呀。”
沈渊知道尚初云所说的旁人是谁,不是丫头婆子之流,定是说那凝霜和杨雁书了。
“那二人均犯过错,我又如何能让她们近我的身。”
尚初云听沈渊少有的语气轻松,便自觉这厮的伤应是好了不少了吧。也就下手不再放轻,只用力最后一绑,“若夫君能让她们帮你,或许还会发现她们一定会比我温柔许多。”
嘶...没料到尚初云突然这么一用力,沈渊自然是疼出了声,而此时尚初云已是离了他的怀中,偷笑着端着药就出屋去了。
若是旁人这么对他,他便一定会怒斥,可对于尚初云这女子,沈渊便终是忍了下来,而他给自己的解释,只是因看在她这几日都亲自为他换药的份上。
尚初云出了屋后,墨玉便是接过那药,而尚初云自己则是准备带着晚玉去厨房看看,那给沈渊炖的补汤好了没。
“请大夫人安...”尚初云还未走到厨房,便被张嫲嫲喊住,而张嫲嫲身后竟是站着杨雁书,杨雁书也与尚初云欠身施礼。
尚初云停住脚步,并看向张嫲嫲说道,“是张嫲嫲,可是国公夫人有何事...”
“大夫人,国公夫人有请大夫人前去清辉阁。”张嫲嫲说道。
尚初云点头,她是想到,不会是沈渊所说的,近日这蔺氏会让她出府,而此时她去清辉阁,也是因的此事?
而当尚初云带着晚玉离开临渊阁时,却已被墨玉看见了,墨玉见尚初云两人是跟着蔺氏身旁的张嫲嫲走的,所以她才暗忖,定是自家主子被叫去清辉阁了,便也立即回去禀报给沈渊听。
而尚初云跟着张嫲嫲来到清辉阁后,便见这屋里不只有蔺氏一人,在蔺氏的右上首所坐的,还有一位老夫人。
“初云啊,快过来拜见姚老夫人。”蔺氏一见是尚初云来了,便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慈爱样子,只招手让她过去。
原来这就是姚老夫人,尚初云乖巧上前,恭敬地行礼,“初云见过姚老夫人。”
姚老夫人此次是不请自来,只因她收到了杨雁书的信笺。上面所说的无不是请她为杨雁书向蔺氏求情之意,只因上次入宫拜见永敬长公主时,杨雁书因麝香一事得罪了永敬长公主,所以那蔺氏已对她大不如前,她自然害怕,但她还不死心,只因她以为姚老夫人一定不会不管她。
“嗯,是个端庄贤良的女子。”姚老夫人拉起尚初云,又让她坐到她下首的座位上。
之后姚老夫人脸色一变,便是以严肃的语气说道,“你还不快过来!”她这分明叫的是杨雁书。
杨雁书这才小步过去跪下,并带着哭腔,“老夫人,雁书知错了。”
“这里不是姚府,你这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