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雁书来了,她的样子在纪汐月的眼中看来,是一名温婉恭顺的女子。
“雁书请侧妃夫人安。”杨雁书先与蔺氏施礼后,再和纪汐月行礼。
此时沈渊不在,纪汐月的语气也就不再避讳,只淡淡道,“听闻你出自姚府,如今一见,果然是不错的。”
杨雁书知道这纪汐月,因后者的名声早就在京城传遍,所以即使没见过,总也如雷贯耳,更何况现在对方还嫁入了肃王府,成为了‘李侑’的侧妃,也就回道,“侧妃夫人谬赞了,雁书只是一名寻常的婢妾罢了。”
纪汐月也是见过不少官家女眷,而如杨雁书这般的,当然也是见过,不过这样的人,经常因自视自己有些‘身份’而犯了祸从口出的忌讳,且如今听这杨雁书的回话,句句都是理直气壮的,倒是让人有些不悦。
蔺氏在旁看着纪汐月一直观察杨雁书的样子,便也适时插话道,“侧妃夫人,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那一池锦鲤吧。”
“也好。”这人是纪汐月叫来的,且此时竟然来了,当然杨雁书也要派上用场才是。
三人来到了这养了锦鲤的池塘,而管事早就在此处让丫头们准备好了鱼食,为的就是让纪汐月三人喂鱼之用。
可纪汐月看着这在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却是不着急投食,“不知国公夫人可知现在这池塘中一共有多少条锦鲤?”
蔺氏轻声笑道,“起初姚老夫人送来一百条锦鲤,但后来这些锦鲤在此繁衍生息,怕早就不只这个数儿了。”
纪汐月就似非常好奇,她还侧过身子问杨雁书,“雁书姑娘可知这里共有多少条锦鲤?”
杨雁书不疑有他,只笑着作答,“侧妃夫人真是说笑了,雁书又如何知道现在这池塘里有多少条锦鲤,若侧妃夫人想知道,怕也要让人逐条数数才知晓。”
纪汐月轻轻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啊。”
在池塘旁有一个凉亭,名曰龙门亭,倒也与这一池锦鲤相配,有‘鱼跃龙门之意’。
三人进到这凉亭里,杨雁书却没等纪汐月允许便也径直坐了下来,蔺氏也见到了,本想低声训斥,可纪汐月似没看到般,只笑道,“我看雁书姑娘的言行举止中,并不似一般奴婢,倒似官府闺秀。”
杨雁书本以为这纪汐月多么厉害,可自她现在看来,却只是一名端庄的官府女眷,除此之外也就没别的了,也就不再过度的谨慎,只如实回道,“侧妃夫人说的不错,雁书在入姚府前,是出生官府,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这才被姚老夫人收做贴身侍候的婢女。”
纪汐月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所以怪不得这杨雁书在面对她这位肃王侧妃时,并没有如一般婢女的唯唯诺诺,反倒是连说话都是抬头看你的,一点都没有下人们该有的样子。
不过因着尚初云的缘故,她倒是可以将这些都忽略掉,毕竟若要让后者不快,这点东西她总是要忍下的。所以她沉吟了片刻又道,“雁书姑娘有如此之姿,怎么还只是姑娘的身份,难道沈大夫人并没有允你身份么?”
杨雁书自是听出纪汐月的话里有话,可她也不傻,只一下子又显得有些委屈可怜道,“雁书以奴婢的身份嫁入沈国公府,已是姚老夫人和国公夫人的恩典,如此奴婢又怎敢再有其他奢求。”
纪汐月看着杨雁书这般惺惺作态,便知她说这话定是为了敷衍她罢了,而其实她内心所求却是截然相反。“我看雁书姑娘就该有个名份才是,不如这样,我与沈大夫人说说,便就抬你为贵妾可好。”
蔺氏一听纪汐月这般说,便知她让杨雁书过来,原是为了对付尚初云,可作为蔺氏而言,她也以为没什么可阻止的,虽然她现在看来,这纪汐月只是侧妃的身份,可这手也确实伸的有点长了,既还说要抬杨雁书为贵妾?
杨雁书可还记得沈渊所说的,所以当然不会立即点头,而且她以为,她这名份很快也有了,也就也不需要纪汐月这般‘多嘴’。况且纪汐月如此帮她,还不是因为她想让尚初云心里不快,关于纪汐月对沈渊的情有独钟,这京中官府女眷们谁人不知,所以杨雁书可不想作为纪汐月的棋子,因为如此可是会让沈渊不悦,她才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呢。
可直接拒绝纪汐月也是不可,杨雁书低下头来,旁人以为是她还在委屈,可实际她却是想着如何回复纪汐月罢了。
纪汐月见杨雁书久久不回话,便以为是杨雁书不敢,所以她又与蔺氏对视了一眼,“我看这雁书姑娘当真是可怜,国公夫人可是赞成汐月所提?”
蔺氏此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孰不知这纪汐月硬是把她给拉了进来。所以蔺氏也是为难道,“这本也是临渊阁后院之事,我也不好管这个,所以关于这雁书姑娘的身份,也定是要他们夫妻二人说了算。”
纪汐月似也不意外蔺氏会这么说,而且她见蔺氏对这杨雁书看来也是不怎么喜欢,所以不为她出头也是自然,因此纪汐月又道,“雁书姑娘不必害怕,一切由我为你做主。”
杨雁书终是抬起头来,有些迟疑说道,“雁书谢过侧妃夫人,可雁书只是怕侧妃夫人这般帮我,可会为难?”
纪汐月继而说道,“雁书姑娘多虑了,先不提我与沈大公子本就交好,而与沈大夫人,我们也早就认识,所以若是由我来提此事,想来也是简单一句话罢了。”
“雁书自然知道,侧妃夫人与大公子大夫人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