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云看到沈渊自是惊讶,暗忖他不是出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比之尚初云,显然蔺氏才是被吓到的那一个,她也是在确认沈渊出府了才来临渊阁找尚初云的,可孰不知,沈渊却是回来了,还恰巧听到她所说的话。
不过蔺氏经过的风浪不少,装聋扮哑的功夫自是了得,便也与沈渊说道,“渊儿回来了?”
沈渊兀自坐下,神态慵懒说道,“国公夫人可知这家传的舍利塔不见了。”
蔺氏一听,脸色就不好了,因为这舍利塔,是她亲手送给了永敬长公主,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也就只装作不知的样子。
“舍利塔可是得道高僧之物,一直为我沈国公府收藏,如今这不知去向,该不会是家里遭贼了吧?”沈渊话落便有意看向蔺氏。
“渊儿所指的可是那尊放在祠堂的舍利塔,我之前也是见过的,可后来因你成亲,所以便又收起来了,若是这与那些贺礼一混淆,可能被错送出去也是有的。”蔺氏有意无意便说道‘错送’二字,自然也是刻意为之,为的便是为她送给永敬长公主为礼物作铺垫罢了。
“哦,原来如此么?既然如此贵重之物也会‘错送’,那国公夫人是否会‘错记’这与肃王殿下相识的并非是初云,而是另有其人?”沈渊就喜欢看蔺氏这被堵的无话可说的样子。
蔺氏讪笑着,只兀自起身,而张嫲嫲在旁搀扶着她,只又转头向尚初云说道,“我这年纪大了,有些东西总也记不清了...初云啊,我们有空再说话啊。”
尚初云见蔺氏就这么走了,便也起身向她施礼,送她出了屋子。
沈渊预料到蔺氏会如此装傻,也就并不意外她就这般急着走了。此时他兀自为自己倒了杯茶,再仰头一饮而尽。
尚初云回身看他,知道刚刚他如此,也是在帮她,所以她轻声道了句,“谢谢。”
沈渊早就知道蔺氏为了笼络一些如永敬长公主这般的贵人,可是没少把国公府内的珍贵之物送出,而刚刚他如此质问蔺氏,也不是全因尚初云,可若说到那肃王‘李侑’,他是不喜旁人把他与尚初云联系在一起,所以今日也是一时不能忍住。
“你不必谢我,蔺氏如此作为,早就在几房中颇有异议,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沈渊斜了眼尚初云说道。
尚初云点了点头,又与沈渊道,“我把那只猫送给凝霜了。”
沈渊并不奇怪尚初云会如此做,而实际他也料到了,所以他只点了点头,仅此而已。
尚初云以为这是沈渊表示不反对的意思,也就继续道,“我还与凝霜提了,让她挪屋的事情。”
沈渊眉毛一动,终是看向尚初云,“你是为了笼络她?”
尚初云被沈渊说中心思,而她也没有否认,“凝霜对我非常谨慎,若是我不做这些,可能她也不会对我放下防备之心,如此我也不能从她身上试探出些什么。”
沈渊倒不是心疼那些空院子,反正在临渊阁,这空院子有的是,不过他才刚刚为杨雁书挪了屋子,而如今又这么快为凝霜挪屋,那杨雁书是否会以为其实她也不是独特的,而如此一来,沈渊对她用的一计也就等于白用了。
但同样的法子也不是不能用,若是这凝霜挪屋子的决定是尚初云所做,那么也就和杨雁书有了区别,所以沈渊说道,“若你想这般做,便当这为凝霜挪屋的决定是你做的主吧。”
尚初云一听,自是有些犹豫道,“临渊阁之主是你,我若是自做决定,怕是不妥吧。”
“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临渊阁的女主人。”沈渊看着尚初云的双眼,提醒她说道。
其实墨玉也曾提醒尚初云,作为沈渊的正室夫人,她当然是有权利管理这个临渊阁的后院,可她总觉得自己与沈渊是假的夫妻,所以总也不会轻易去施展这个正室权利。
可如今沈渊自有他的考量,遂想她对外说是自己做主的为凝霜挪屋。所以她还是点头道,“好吧,那我过几日便挑个院子给凝霜住下。”
沈渊点头,又起身走到那盆梅花那儿,他本只是无意看看花儿罢了,可一接近这盆花,便不由闻到一股药味。
“你身体不适么?”沈渊没直接问这盆梅花里为何会有一股药味,只似随意问道。
尚初云只下意识回道,“我身体没有不适啊。”
冬玉与墨玉都看到沈渊正是站在那盆梅花前,便知道定是对方闻到那股药味了,也就忙使眼色给尚初云看。
尚初云这才反应过来,这沈渊的话里有话,可她又不想和沈渊坦白,她在喝补汤的事,所以她还是装作如常的样子。
“是么?”沈渊见尚初云越是这样,便越是在隐瞒什么,不过即使她隐瞒,他也自是有办法知道。
而且这种事,只要问问尚初云身边的人,比如冬玉墨玉或是张妈妈...
冬玉和墨玉见沈渊有意看着她们俩后,便有些做贼心虚,所以两人都低下头来,不敢看沈渊。
“这盆梅花里怎么有一股药味?”沈渊做那闻花的动作,又故意如此说道。
尚初云向冬玉墨玉挤眼,意思是让两人附和她,而自己便道,“什么药味?定是你闻错了。”
“对对,公子应该是闻错了。”冬玉和墨玉的关系本是有些尴尬,可于此事上却都是不约而同的为尚初云隐瞒着沈渊。
沈渊见尚初云主仆三人如此有‘默契’,便走到屋外,吩咐竹影,“让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