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秋宴到来的倒数第三日,凉国使节被人发现溺亡在皇宫中的护城河内。
尚初云并不是从沈渊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而是从温氏的信中知道的。尚初云本是写信给母亲阮氏,可不料回信的却是温氏,但也可能是阮氏与温氏说了什么,毕竟现在京城局势如此,整个尚府拧成一股绳也是自然。
而温氏得来的消息则是尚史所说,所以温氏还在信中写道,当时见尚史与她说此事的神情是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而且还嘱咐她近日可千万别出府,还说若是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也不要开门。
温氏又在信中问尚初云是否知道宫里的消息,比如文昭帝的病情是否仍是不好,毕竟她认为尚初云既是在沈国公府,自然消息的来源要比她来的早且更为准确,而且若她知道这些,便也能尽快把尚如云与谢暮良的婚事安排好。
可尚初云要知道消息,通常也是从沈渊那里听来的,所以若是要知道更多,要不就是沈渊主动告诉她,要不就是她主动去问。
尚初云此时是在凉亭读信,当她放下信后,便是不由看向远处两名丫头正是捧着白绸走过,她见此便喃语道,“还有两日...”
“夫人,要不我们先回屋吧。”墨玉陪在尚初云身旁,见今日的雪下的有点大,便是想搀扶着尚初云回屋。
尚初云点了点头,终是起身,又问墨玉,“冬玉在哪儿?”
墨玉自那次尚初云说起沈渊有意为竹影娶妻后,便是想开了许多,而冬玉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慢慢恢复如初,所以现在冬玉若要去哪里也会如从前与墨玉说一声,因此墨玉知道她在何处也就说道,“冬玉去拿月银了。”
尚初云最近都记挂着这朝堂的事,也就都忘了又是到了发月银的日子。而说道月银,墨玉总觉得其实临渊阁的月银倒是可从整个沈国公府分出,至少也不用都攒到蔺氏的手中,而尚初云作为大夫人,自也有权管理这个。
“夫人,奴婢是觉得我们临渊阁的月银倒可以从府中分出,如此在分配的时候也可方便些不是?”墨玉边搀扶着尚初云边说道。
尚初云本也以为之前蔺氏说会让她管家是真的,可直到现在,除了是临渊阁的一些人员分配之外,包括月银在内,蔺氏也根本没让她碰过,也就更不要说管家了。
但尚初云又以为就目前她与沈渊的关系,若蔺氏真放开手让她管起家,那以后若她真的离开,那么这些便也是一种牵绊,所以她以为不让她管也好。所以她笑道,“罢了,我们临渊阁的人也不少,且我上次看庄子的账时也已经很头疼了,所以这账啊,若能有国公夫人管着,我倒是乐得如此。”
墨玉见尚初云是笑着说的,便以为对方是真心想做个甩手掌柜,便也无奈之余只能又由着对方。
两人想走回屋,而冬玉此时刚走过长廊,她见尚初云在,便是迎了上来。
“夫人,国公夫人请你过去一趟。”冬玉依旧去张嫲嫲那儿取月银,当她取完正要走时,张嫲嫲却喊住她,说是让冬玉回去传话,说国公夫人请大夫人过去清辉阁。
“可知何事?”每次蔺氏让尚初云去清辉阁也总是没什么好事,所以墨玉多了个心眼,便是如此问冬玉。
冬玉摇头,“并不清楚。”
墨玉也知此时局势如此,多个心眼也不是坏事,所以便与尚初云说道,“夫人,奴婢陪你去吧。”
冬玉也在旁附和,“奴婢也去。”
尚初云却并不以为蔺氏敢在沈国公府内对她如何,不过有所准备也是好的,所以她敛了敛神,只点头,“好。”
可当尚初云来到清辉阁时,却见这里的下人们正陆续地把屋里的东西往外搬着,尚初云一看这些便心里已然疑惑,她随即进屋与蔺氏施礼。
蔺氏见是尚初云来了,便也如往日般说道,“初云来了,快过来坐。”
尚初云见有丫头合力把一大箱子抬出,便继而问道,“儿媳疑惑,不知国公夫人为何要搬东西?”
蔺氏似就等尚初云如此一问,便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我的母亲病了,近日写信过来说想见见我,所以我才想着回蔺府一趟。”
可尚初云却是不太相信,因为这蔺氏此时就似要把清辉阁里的所有东西搬空,可虽然她心中疑惑,但也以为不可多问,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蔺氏又道,“我让你过来,便是想着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这沈国公府后院便是由你来管理了...”
“儿媳蒙国公夫人信任,可儿媳自觉这管家之任过大,只怕是管不好。”
蔺氏柔声道,“无妨,你若是有什么不懂,自可让张嫲嫲帮你。”
张嫲嫲也适时在旁说道,“是呀,大夫人,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老奴都可帮你的。”
既然蔺氏都如此决定了,尚初云也不可拒绝,只又问,“不知国公夫人何时归府?”
蔺氏此时轻皱眉头似很烦恼道,“一切也要看我母亲的病情,若她好了,我自然便可早些回来...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还真的要辛苦你了。”
蔺氏接着又把库房钥匙和一叠账本交给了尚初云,而这些在尚初云离开清辉阁后,便是由冬玉和墨玉分别拿着。
“夫人,奴婢总觉得奇怪...”主仆三人经过装满了箱子的马车,冬玉又是有意看了眼,便是心中生疑。
尚初云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因这个时候蔺氏说要回蔺府,而且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