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的肃王府,谢暮良正是坐在椅子上,与那老四相对而坐。
谢暮良已被‘请’到肃王府多日,便是也大概看清了这老四的角色---看来确是‘李侑’身前的亲信与红人。
对面的老四今日也是来陪谢暮良说话的,虽这也不是陆随让他来的,但他倒是想认识这位,当初发现他在尚府射箭的人。
见谢暮良一言不发,老四还是如以往一样先开口,“谢公子今日过的如何?”
谢暮良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回道,“陆公子如此相问,可对在下不太公平。”
老四听罢笑了,“谢公子何出此言,我如何待你不公了?”
谢暮良见对方竟笑了,便沉声道,“陆公子每日一来便问在下过的如何?可在下的问题,陆公子又不能回答,如此只问不答,便是不公。”
老四知道这谢暮良的才识可是在文昭帝面前都被认可的,便也越发喜欢与他打交道,比如此时他这论调,老四也是颇为欣赏,也就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快。
“谢公子也知道,你的问题是给肃王殿下回答的,所以在下并非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啊。”老四摸索着茶盏,而后轻抿了一口说道。
谢暮良愤而起身,也不怕得罪对方。“既然陆公子不能回答在下的问题,那便请你回去吧。”
老四虽看不到谢暮良,但也能感觉到对方此时已然不悦,便也适时起身说道,“好,我明日再来。”
谢暮良与老四每日几乎都是如此结束谈话,谢暮良原以为这陆四是代‘李侑’而来,可说的话又好似不是,而且又对他所提的问题没有任何回应,也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所以他在老四推开门想离开之际时又问道,“肃王殿下究竟何时才能见在下?”自被‘李侑’的人抓来后,谢暮良除了见过这陆四,便是没有见过‘李侑’一面,但既然抓他来,便总要见见他吧,所以他要见‘李侑’,也不想再等了。
老四以为陆随如此待谢暮良,也只是因为要磨一磨他的性子,也就背着他说道,“谢公子,这问题,在下也同样不能回答,我劝公子还是再耐着性子等一等吧。”
自门又被锁上后,谢暮良便只能兀自回到座位上坐下,他很清楚现在‘李侑’还不见他,可能是因为对方并不想,但他谢暮良不能再等了,况他以为若是一直就这么在肃王府,那他的家人,特别是尚如云也会担心吧。
所以他又立即过去用力敲门,“来人,快来人!”他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而后有人回应道,“谢公子有何吩咐?”
谢暮良之前也如此敲门大喊过,也知道如此用处并不大,但他因要见‘李侑’,便只得继续道,“我要见肃王殿下!”
而门外的人回答也如前几次一般无异。“请谢公子稍安勿躁,殿下今日还不能见你。”
谢暮良沉声道,“若肃王殿下还不肯见在下,那在下便只得以死相逼!”
而门外的人听罢谢暮良所言,还是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并不敢动真格,也就如常道,“奴才还是劝公子不必如此,毕竟殿下视公子为座上宾,公子又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
“你去告诉肃王殿下,就说我谢暮良若今日还不得见他,那我便...”谢暮良是个文人,便只得找了个花瓶,并把它摔碎在地上,捡起这花瓶的碎片,“以死来谢父母养育之恩!”
在外面确能听清里面这打碎花瓶的声音,所以门外的人终是当真了。他们得陆随之命,便是要好吃好喝的供着谢暮良,原以为这谢暮良也就是文人性子,刻板而傲气,却不知他还真的敢以死相逼,也就忙道,“谢公子千万别冲动,奴才这就去禀报殿下。”
谢暮良已把这碎片贴近手腕,虽然他听到门外的人承诺会禀报‘李侑’,但谢暮良以为还是要等见到‘李侑’才能放下。
又过了片刻,外面有了动静,之后这门锁便被打开,接着门也被两名暗卫推开。
陆随一身锦衣而入,他见谢暮良此时仍是做那要割腕的样子,便是淡淡道,“谢公子已见到本王了,可能先放下这个?”他指的是这花瓶碎片。
随即那管事的上前,低头伸出双手,谢暮良便只得把这花瓶碎片放到这管事的手中。
“谢公子请坐。”陆随使了个眼色后,那些暗卫管事便都鱼贯退出去了。
谢暮良见这里只余他和‘李侑’,便才肯坐下。
“谢公子竟是如此着急要见本王?”陆随也自行坐到上首位置问道。
谢暮良也不拐弯抹角,“殿下让臣住在肃王府多日,却也并不愿见臣,所以臣是奇怪于殿下如此,又是为何?”
陆随突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本王自觉谢公子才识了得,便想见一见你罢了。”
谢暮良已听说杨妃属意谢红袖做‘李侑’正妃的消息,便觉对方可能是因此事而找的他。“殿下又何必骗臣?”
陆随没想到这谢暮良竟真的敢在他的面前如此说话,因为此时他的身份可是肃王‘李侑’,所以他觉得这谢暮良倒是与其他只知道顺着他说话的官员不太一样。
“本王骗你什么了?”陆随倒是不急,便还是与谢暮良打着太极说道。
谢暮良知道‘李侑’如此也是想从他口中听出什么,所以他也就如对方所愿。“殿下可听过,世间姻缘之好,在于人之愿,若人不愿,这姻缘不成,便也应要顺其自然,需知强扭的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