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书给夫人请安。”杨雁书规矩地向蔺氏施了个礼。
蔺氏已经许久不见杨雁书了,而今日恰好尚初云回来了,便看着她道,“你说有事要禀报与我,可是禀报的你们大夫人回来了?”
杨雁书轻声回道,“夫人,大夫人是回来了,但雁书并不是要禀报的这个...”她没有一口气说话,只又留了个悬念。
蔺氏让杨雁书坐到下首的位置,让她继续道,“那你是要禀报什么?”
“雁书看到了大夫人...带了一男子回府。”蔺氏似神秘说道。
“什么男子?”她知道此次尚初云去吴州可是沈渊陪着去的,所以即使有男子跟回来,想来也不是什么野男人之类的吧,不过既然杨雁书故意这般说,便就是想让她以为是这个意思了。
“雁书只远远看了一眼,所以并没有看清样子...不过这男子是跟在墨玉身后的...”杨雁书邀功心切,自然是看到了一点便去找蔺氏了,可她能确定的是她所见到的男子是墨玉带着进来的,因此她以为定然是尚初云所吩咐的,不然凭着墨玉,她也没有这个胆儿啊。
蔺氏还以为能从杨雁书口中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所以她此时一听,便没了耐心。“此次你们大夫人去吴州,可是由大公子陪着去的,所以你所见到的男子,应也是大公子所邀,如此又有什么奇怪的。”蔺氏话落,便起身准备出屋子,而张嫲嫲便是立即在旁搀扶住她。
杨雁书也忙跟着蔺氏出了屋,还边走边道,“夫人,虽说这男子应是大公子所邀才能进府,只是为何是墨玉带着,却不是那竹影护卫,而且雁书见他们所去的,可是临渊阁后院的方向...”
蔺氏突然停了下来,面对着杨雁书说道,“既是临渊阁那边的事情,你就不必都来告诉我了,大公子后院的事,自有你家大夫人所管...你若是如此得闲,还不如快快回去,在大公子面前露露脸,大公子都出府许久了,你就不急么?”
杨雁书眼看着蔺氏走远了,却仍是迈不开步伐,她刚刚听了蔺氏的一番话,便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便是---蔺氏她竟然不想管临渊阁的事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杨雁书自是不太相信,毕竟以前蔺氏虽不至于事事针对尚初云,但总也会使些绊子让后者去踩,还是说,只是因为蔺氏现在不想帮她了,才会如此说?
杨雁书怔在了原地,身旁的丫头见此,便小声劝道,“夫人,那我们要回去临渊阁给大公子请安么?”
“回去,回去!你就给我闭嘴吧。”杨雁书把气都撒到了丫头身上,便是甩了甩帕子才出了清辉阁。
“夫人,那杨雁书走了。”张嫲嫲以余光可见杨雁书甩着帕子便走了,于是她与蔺氏低声说道。
“恩...”蔺氏在凉亭内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张嫲嫲见蔺氏今日心情好似不错,便又道,“奴婢还以为夫人对那杨雁书有其他安排,所以才肯见她。”
蔺氏嗤笑道,“现在正是那尚氏得意的时候,我呢,就不给她添堵了。”所以她即使是肯见杨雁书,也是故意的要‘面提’她几句,为的也是传到尚初云的耳旁,让她以为她这个婆婆,是多么的向着她。
“想那尚氏若是知道杨雁书在夫人面前是被这般对待,应也会感激您吧。”张嫲嫲在蔺氏一旁说道。
“感激倒是不必了,我只盼这尚氏识点趣,尽早把这管家权交回来便是。”蔺氏可不怕与尚初云耗着,她以为对付尚初云,其实简单的很,只是下一步,她要通过尚初云去让沈梁邯和沈渊都对她放下戒心,这才是最难的。
“夫人说的是,不过那杨雁书所说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呢?”张嫲嫲以为,若那男子是被沈渊所邀来的,便就是座上宾了,可墨玉却带着她去临渊阁后院,因此张嫲嫲是疑惑于这男子的身份,和他到底来沈国公府是做什么的。
“不必想那么多,无论这人是大公子所邀,还是实际就是尚氏的人,这都无妨,只要他进了沈国公府,他的一举一动我便都能知道...”蔺氏回来后不久便都把尚初云从尚府老宅带来的所有人的来历都弄清楚了,所以她以为此次这带回来的男子也不会是例外,毕竟她放在临渊阁的眼线也不是白拿银子的。
张嫲嫲不由点了点头,而后蔺氏坐了一会儿,便又起身,而她此时的方向是去往厨房。
张嫲嫲见状,便有些奇怪,遂她问道,“夫人可是要去厨房?您自可吩咐奴婢,奴婢自会去...”
“这补汤我是务必要亲自端去给国公爷的,虽则现在我对尚氏是这个态度,但在国公爷的面前,我也得有所表示啊...”蔺氏以前也俯低过姿态,那时沈梁邯还沉浸在对慧清郡主之死的愧疚之中,不过后来在她完全笼络了沈梁邯的心后,她便没再如此过了。
张嫲嫲也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遂也道,“那奴婢便陪着夫人去。”
蔺氏点头,她今日也是故意穿的这般,为的也是当她站在沈梁邯面前,能让他记起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她虽是他沈梁邯的继室,但也是八台大轿娶回来的,所以她愿意俯低,只为重新得到那管家权。
而此时沈梁邯却定不会见蔺氏,因为他正是与沈渊在严肃的谈论着事。
“肃王也去了吴州?”沈梁邯现在是完全站在了睿王李信一边,自然是事事都为对方着想,也就想着要一致对付肃王‘李侑’。
沈渊点头,他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