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账本已晒了几日,冬玉便打算把它们都收起来放回屋里。
“冬玉姑娘...”阿卓现在虽说是沈渊的小厮,但是沈渊并不常让他做事,所以阿卓觉得自己只是挂了名号,因此总想找些事情做做,这不,现在刚好看冬玉在搬账本,便想帮忙。
冬玉抬头一看,见是阿卓便笑道,“是你啊,怎么,公子不用你跟着?”
阿卓点了点头,其实在他心中主子永远只有尚云志一个,而与沈渊相比,尚云志的脾气很好,至于沈渊呢,常常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所以阿卓还有些怕他。
“你这书挺多的,我来帮你吧。”阿卓见冬玉一姑娘家要搬这么多书也是很吃力的,也就随即说道。
冬玉见阿卓帮她托住了比她脑袋瓜都要高的账本,便道,“这些账本是够多的,那你帮我拿那一堆吧。”既然有人帮忙,冬玉以为又何乐而不为呢,也就让阿卓帮忙了。
阿卓自觉有事可干,便也撸起了袖子。“是这一堆是吧。”原来这些是账本,阿卓乍一看,还以为是些书籍呢。
冬玉点头,又从抱着的账本中歪着脑袋看着阿卓,“你帮我抱到屋里就行。”
阿卓点头,便是轻易地就抱起另一堆账本,把它们放入到沈渊与尚初云的屋里。
陆续来回抱了三次,冬玉与阿卓终是把所有账本都放回到屋里了。
冬玉见阿卓不仅长的好,且人也不错,也就问道,“阿卓,你还能帮我一个忙么?”
今日沈渊出去了,依然只带着竹影,所以阿卓以为自己接下来还是会很清闲,也就非常愿意帮冬玉做事,他进而问道,“你说...”
冬玉也是想偷偷懒,便凑到他身旁低声道,“你去云锦酒铺买两罐梅花酿回来。”
“梅花酿?你...想喝酒?”阿卓一听去酒铺,便就好奇地看着冬玉,以为她是要喝酒。
冬玉摇头,“不是,这是夫人所要的。”其实这也是坐月子中高氏所想,因为她与尚初云要开酒铺,而尚初云擅长做梅花酿,所以她是想若她们也卖梅花酿,那至少也该与云锦酒铺的对比一下,也好以此改进一下尚初云所做的梅花酿。
“夫人要的...”阿卓恍然大悟般点头,他现在是以为这想喝酒的是尚初云。
与冬玉别过后,阿卓便出了府。那边王允并不认得阿卓,以为只是个寻常小厮,也就并不在意,自动略过他后,继续蹲守在沈国公府的石狮子旁。
其实阿卓在出发之前,冬玉已告诉他要如何走到云锦酒铺,而又因云锦酒铺在京城的名气很大,所以即使阿卓一时仍找不到,但只要问一问来往的路人便就知道其具体的位置。
是这里了吧。阿卓抬头看了眼云锦酒铺的招牌,便拾阶而上,门口两名护卫按例拦住了他。
阿卓有礼道,“两位大哥,在下沈国公府之人,想到贵酒铺买两罐梅花酿。”
两名护卫一听面前之人是沈国公府的,便才好声好气道,“原是沈国公府的,那你等一等...”
阿卓点了点头便等在门外,而不一会儿那名护卫出来了。“你进去吧。”
阿卓跨门而入,跟着一伙计走过长廊,来到一小门前,那伙计先让阿卓在此等候。
就在此时,走廊尽头,陆随与杨淮之往这边而来,后者边走边道,“我特意留了一罐好酒给你...”
阿卓一听到有人来了,便自然转向那边看看,可自他看到陆随后,便是怔了一下,因为他似见过这个人。
陆随正是没怎么听杨淮之说话,所以他也注意到了阿卓,可他并没认出他,只因当时与阿卓接触的是暗卫,所以陆随不在意,以为是寻常买酒之人。
可这酒铺毕竟是杨淮之的,所以杨淮之在走近阿卓时还是稍微留意了一下,阿卓见对方走近了,便立即低下头来不敢直视。
其实陆随已经走过去了,可杨淮之却是停了下来,他问阿卓道,“你是哪个府上的?”杨淮之对常来买酒的客人都认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卓,也就问了一句。
阿卓镇定回道,“回大人,小的是沈国公府的。”
“沈国公府的,怪不得...”杨淮之见阿卓一副北疆人的模样,便想到沈渊身旁的护卫也是北疆人,也就暗忖难道沈国公府就这般喜欢用这些北疆人么?
阿卓只继续低着头,他已经决定若是杨淮之不问话,那他就不说话,因为他觉得此时说的多反而是越危险。
本是走在前头的陆随一听到沈国公府四字便也不由停下了脚步,他回身,打量了一下仍是低着头的阿卓。
杨淮之看了陆随一眼,便暧昧一笑决定道,“既然是沈国公府要的酒,那便直接相赠就是了。”
阿卓听罢反而紧张道,“大人,我家夫人已有所交代,这不收银子怕是不好。”
杨淮之依然笑着,且有意说给陆随听。“无妨,若我收了银子,才是不好交代了。”
陆随没有说任何话,便继续向前走了,而后杨淮之与身旁的管事打了招呼,便也跟上了陆随步伐。
阿卓有些奇怪,也有些无措,可他仍把银子递给管事,而那管事因有杨淮之发话,便定然是不敢收银子的。
所以最后阿卓提着两罐梅花酿,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却还是有些疑惑,一来是疑惑于他看到陆随时是记得曾在哪里见过的,二来是疑惑于为何这买酒却不收银子呢?
带着疑惑,阿卓回到了沈国公府,冬玉见阿卓提着两罐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