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从新房出来后,那喜宴也快结束了,所以他先在肃王府门口等尚初云。
只等了一会儿,尚初云与薛氏跟在蔺氏身后也从肃王府出来了。
蔺氏见沈渊在,而沈泊却不在,也并未说什么,只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先行回沈国公府了。
而薛氏一见沈渊身旁并未见到沈泊,便问沈渊,“大哥,我夫君还未出来么?”
沈渊回道,“三弟醉了,便先回府了。”
薛氏听罢,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在丫头的搀扶下坐上了三房的马车。而沈渊搀扶着尚初云也上了他们自己的马车,两辆马车前后驶离了肃王府。
到达沈国公府门口,尚初云与薛氏道别后,便才与沈渊回到临渊阁。
尚初云在冬玉的服侍下卸了妆容,接着沐浴更衣后,坐到了床上。
她见沈渊并未有去沐浴更衣的意思,只一言不发的坐着,似在想着什么。于是尚初云轻声问道,“夫君,刚刚可是发生了何事?”她所说的刚刚,自然是指的在肃王府的时候。
但沈渊只是觉得奇怪于‘李侑’对谢红袖的态度,但从来皇子们的婚事都与利益有关,而‘李侑’接连纳了纪汐月,如今又娶了谢红袖,也就不得不让沈渊想到,这也应是‘李侑’谋算皇位的一步罢了。
“无事,你先睡吧。”见沈渊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尚初云便猜测道,“可是因为‘李侑’?”
沈渊看向尚初云,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如今‘李侑’把谢红袖也娶了,这无疑是在为自己布下有利的棋子,所以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也必须要立刻弄清楚。”
尚初云点头,她知道沈渊一直都想弄清楚‘李侑’的身世,更何况又有阿卓说的那番话。“夫君,其实我在怀疑一件事,若‘李侑’真不是皇子,那他的生父便另有其人,而阿卓所说他小时候在北疆见过与‘李侑’相似的人,我在想,那人会否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呢?”
其实这个猜测,沈渊与睿王李信早已经想到,所以他静静地看着尚初云说道,“还有一事,睿王殿下的人从申氏的丫头口中得知,‘李侑’自回京后,便没再与他的那些后宅女人们同房过了。”
尚初云本是没反应过来,但一旦意识到了什么,便也立即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你是说...这‘李侑’很可能并不是真的李侑,他是个假的?”
沈渊也是最近才有这个想法,可他并没有确切证据,毕竟证明‘李侑’并不是真皇子已是很难,而若还要证明这‘李侑’是个假的,那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他沉声道,“你不认为他的一切都相当可疑么?自他回京后,我便以令牌去试探他开始,到他的贴身小厮王允,再到他后宅女人们的亲口之言...”
尚初云是想,若这真如沈渊所猜想的那样,这个‘李侑’并非真的肃王李侑,而只是个想‘以假乱真’的人呢!“那他自己可知,李侑本就不是圣上之子?”
沈渊起身,踱步至窗前,看着窗外,神色不明。“他之前不是还让你帮他找玉佩么?而我们手中所捡到的玉佩里的信笺上,所写的内容全都是对他有利的,所以我才怀疑这玉佩可能已被他动了手脚。”
可尚初云以为现阶段他们仍只是怀疑,但却没有证据证明。“可那接生嫲嫲已死,那他的出生也就无人可以证明了...”
沈渊摇头,转身面向尚初云说道,“还有一人可以证明。”
“是谁?”尚初云紧盯着沈渊,因为她很想快点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人是谁。
“杨妃。”沈渊只吐出了两个字。
杨妃?可尚初云却以为若想让杨妃出来证明‘李侑’的身世似不太可能,遂她说道,“杨妃是李侑的生母,她又如何会自己说出来呢?”
“若我们能让杨妃相信这‘李侑’是假的李侑,那她最后便一定会说出李侑的真实身份。”沈渊以为杨妃既然是真李侑的生母,便一定知道其秉性和习惯,假的李侑就算再怎么装,也还是会有破绽,所以他以为这突破口也许就在杨妃身上。
尚初云暗忖,其实杨妃在宫中以生育了肃王李侑而一直颇有势力,而何况现在朝中太子之位悬空,而文昭帝身体状况未明,加之李侑是大皇子,如今能与他抗衡的便只有睿王李信了,因此杨妃以为李侑很有机会登上九五之位也是自然。可若当她知道现在的‘李侑’是假的呢,她可能还真会帮沈渊揭发他,毕竟虽然她的亲儿子不是文昭帝之子,可若是让假的李侑登基,那杨妃就真的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但也存在另一个可能,若这杨妃本就可不顾血缘,想让这假的李侑将错就错呢?因为其结果也是能奉她做太后啊!
“夫君,我以为杨妃此人,我们还是不能轻易惊动,我是想,若要试探,还不如借他人之手...”
“如何借他人之手?”沈渊见尚初云有如此主意,便想听她说完。
尚初云想到了谢红袖,便道,“红袖姐姐虽已嫁入肃王府,但我以为,我可以去相信她。”
“你想利用谢红袖?”沈渊是想过或许尚初云的意思,就是从杨妃身边的人下手,但他却没想到是谢红袖。
尚初云点头,“我与红袖姐姐是为好友,也知她并非是真心想要嫁给‘李侑’的,而且现在谢府与我尚府又是姻亲,所以我想,她即使是看在这个份上,也会帮我吧。”
沈渊并非是不相信尚初云,可他以为这谢红袖与纪汐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