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入宫,杨妃早已等在寝殿内。
“儿子给母妃请安。”陆随见到杨妃便先行施礼。
此时寝殿里早已没有旁人,遂杨妃径直问道,“你有见到那个北疆人么?”
陆随点头,如实说道,“儿子见到了,他与我确实有几分相似。”
杨妃本是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可被陆随这么一说,便是希望破灭,她当然不希望是真的,可如今听陆随这么一说后,心中那一丝不可能,不相信都没了。
陆随见杨妃跌坐在椅子上,便也随即问道,“那人就是我的生父?”
杨妃似在回答陆随,又似在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京城?”
陆随一看杨妃这个样子,便是笃定那个叫鲁瓦尔的北疆人就是李侑生父。
不过杨妃如此,陆随才觉得老四的话有理,所以杨妃定是不会放过这个鲁瓦尔的,因为若是留下他则会后患无穷。
“母妃打算怎么做?”陆随追问。
杨妃在宫中多年,现在都等到姚皇后败下去了,也就咬着牙也要过了这个难关。“那人必须死!”
果然如老四所料,所以陆随故意一副犹豫的样子。“母妃,那人若真是儿子的生父,那”
杨妃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怒斥了陆随一句,“什么生父,你的父亲只有当今圣上,你别忘了,你是要继承皇位的,此人就是你的绊脚石,你若不狠心,将来他必是要害你的。”
陆随起身走到杨妃身旁,含着歉意说道,“请母妃别恼,儿子确实糊涂了,母妃想如何做,儿子遵循便是。”
杨妃心中的气才稍微顺了些,她的语气平缓道,“可如今要他死也不是件易事了,此人是在沈国公府的手中,沈国公府父子可都是李信的人,也必定最后会把此人交给李信,到那时,我们的人要出手便就晚了”
陆随坐到杨妃身旁,安抚道,“请母妃放心,现在无论是沈国公府还是睿王府都有儿子的人,而且看来沈渊并未限制那人的进出,因此儿子以为若是要把此人解决,倒不如就在此时。”
杨妃觉得陆随说的有理,也就微微点了点头。她紧接着不由捏了捏两边的额头,她这几日因为一直挂念着此事而每晚提心吊胆,不得入睡。
陆随见状,便是为杨妃捏了捏额头,后者虽安慰于陆随有此一举,可这个举动,以往是没有的,遂杨妃还是不由看了对方一眼。
陆随并不知自己这般殷勤的动作却是让杨妃起疑了,只又道,“母妃不必挂心,此事有我,一定不会让此人成为后患”
杨妃回过神来,说道,“那就好,母妃在宫中,有许多事也是顾不得的,其他事你可以暂且搁在一边,还得先把此事给解决了。”
陆随又点头,杨妃拉下他为她捏着额头的手。“还有一件事”
“你那王妃是个孝顺懂事的,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至于其他念想,还是等你事成之后再说吧。”杨妃说了谢红袖后,便是意有所指的说了尚初云,而她相信如此明显的暗示,自己的儿子应该是可以听出来的。
而陆随确实也听出来了,可却听到了另一层意思,他怀疑谢红袖在杨妃面前说了尚初云什么,这才会导致尚初云在杨妃面前的形象如此不好。“母妃,儿子既然遵循了您的意思娶了谢家女,便一定会对她不薄,至于其他念想,母妃是否听到了什么闲话?”
杨妃知道他果然是站在尚初云一边,也就正色说道,“那尚初云是沈渊之妻,沈国公府之人,你若还是对她有念想,现在是绝对不可以的,若是到了你登基那日,你想怎么样,母妃自是拦不了你。”杨妃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要顺着,同时也要把话给说清楚。
陆随此时已经越发不喜谢红袖了,而且也以为陆四的话是对的,这谢红袖可是不得不防了。“儿子知道了。”可面对着杨妃,他还得点头答应。
杨妃也不知对方是否为真心答应,只苦口婆心劝道,“你父皇年纪已大,现在朝堂之上,都知以后的太子之位必属你和李信其中一人,所以你此时应越发谨慎,且不能让旁人抓住把柄,然后传到你父皇耳边”
陆随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因为那鲁瓦尔不是他生父,而只是李侑的父亲,可因为陆随已经扮演李侑太久了,也就自然而然把李侑的事情当做是自己的了,可若不是他的目标与杨妃的一致,他可能还会留下鲁瓦尔一命吧。
“留下来陪母妃用膳再走吧”杨妃能在宫中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到头来也是为了李侑,所以她知道那人的出现对自己的儿子来说也实在是影响很大,所以她终是软下了声音,对着陆随慈爱而笑。
陆随却是摇头,“母妃,儿子还有事情要办,就不用膳了,儿子先告退了。”话落,陆随都没等杨妃再挽留,便出了杨妃的寝殿。
陆随回到肃王府后,本是要等杨淮之来,可却见谢红袖竟是等在了前堂。
“你怎么在这里?”平日谢红袖也只是在屋里,除非真是要与陆随一起迎客才会到前堂,所以陆随见她在此,也就有此一问。
“殿下,红袖想要去沈国公府。”谢红袖现在要出府是更为困难,而没有陆随的命令,护卫们是根本不会让她出府的。
“不可”上次去沈国公府,谢红袖以为他不知道那个看向尚初云的眼神是何意么?而且杨妃又是那般为谢红袖说话,所以陆随当然是不可能让谢红袖去沈国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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