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果然传出关于‘李侑’皇子身份为假的消息,可因为文昭帝迟迟未有明确表示,加上很快各国使节要入宫朝贺,因此关于‘李侑’的身世传闻也就慢慢无人提及了。
而文昭帝也果然如老四所料,以身体微恙为由,打算择一皇子替他主持今年的朝贺典礼。
‘李侑’与李信本是被臣子们分别推举,但因文昭帝已对‘李侑’起疑,也就并不会选他,而选了李信,但李信过了翌日却传出得了风寒,也就并不能担起主持朝贺重任,因此文昭帝无奈,只能让‘李侑’来主持此次朝贺典礼。
李信得了风寒是否因老四所为,连老四自己都不太确定。他确实在暗地里对李信使了些手段,可也只是在他所喝的茶水里下了软筋散。软筋散的症状就是使人在一个月内都感觉身体疲累,四肢无力罢了,也就并不可能让人得了风寒,不过毕竟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同,所以若这是李信因吃了软筋散后所衍生出的其他病症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陆随也觉得奇怪,也就好奇老四对李信做了什么。“李信怎么会得了风寒?”
老四不想多加解释只道,“李信死不了,大哥如愿就好。”他以为能达到目的就成,现在李信不能主持朝贺,陆随替之也就理所应当了。
陆随见老四似乎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多问,只道,“朝贺典礼便在明日,现在各国使节已是悉数到京了。”
老四今日跟踪竹影,知道对方把纪汐月的尸体下葬后才回来,而在回来的路上,百姓们看到使节们的马车后便都上前围观,因此这路上热闹,老四也就知道各国使节们已都抵达京城了。
“此番朝贺规模似乎比往年都大...”老四虽看不见,但也有去负责朝贺典礼的礼部打听了一些消息,比如这每年朝贺的督办,人数,流程等他都有所了解,所以他才感觉到似乎今年进京朝贺的人数比往年的要多。
正因如此,老四才心里有些担心。一来是因今年这朝贺规模如此大,他们虽也有所准备,但这人一多,危险也就会出现,老四以为是自己错判了这个风险之高,便有些后悔让陆随去主持朝贺,二来是虽然他已让李信不能去主持朝贺,可他总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也就怕其实这里面是有东西让他忽略掉的,而这个东西将会在朝贺典礼上让陆随致命。
陆随见老四自回来后便是一直脸上不得展颜,也就知道他还是对朝贺一事有所顾虑。“这朝贺典礼上即使人再多,不也和往年一般,而且不是还有礼部么,我这主持也大多时间是坐着,再偶尔说几句话就是了。”
老四看陆随似乎并不担心,便说出心中所忧。“我只是觉得李信此事过于顺利,而沈渊那边却奇怪的也没什么反应,也就觉得有些蹊跷罢了。”主持朝贺对于李信而言也很重要,这一点沈渊应该很清楚,可为何对方仍旧什么都不做,只接受结果?
“无论如何,此番是我主持朝贺,只要能让各国使节还有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们看见是我主持而非李信,那么这以后,若是我继承皇位,他们也就并不奇怪了。”陆随轻扯嘴角说道。
“大哥也不能高兴地过早,此时形势对于我们而言是相当不利的,譬如此次文昭帝其实是属意李信而非是你,也就能看出他仍对你心存疑虑...”
这些陆随当然都知道,所以才想着此番主持朝贺定不能出错。“你放心,我已在礼部内安排了我们的人,相信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原来李侑在宫里早已安排了许多自己的人,这也是陆随后来才知道的,所以此次他便把这些人都放进了礼部。
“大哥有所准备就好。”老四话落,便与陆随点头致意便出去了。
“陆公子...”老四再次遇到谢红袖,便与其行礼。
但此次谢红袖却不是来找陆随的,老四与她插肩而过后,便听到她的脚步声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往前走,所以谢红袖这是经过陆随屋子而不入。
可此时老四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想确保明日陆随主持朝贺之时能安全顺利的进行,所以他还得赶紧回屋去准备一些东西。
至于沈渊,因着李信吩咐,他明日也要身着官服进宫参加朝贺典礼。
尚初云在帮沈渊准备,且一边准备一边语气沉重,“睿王殿下也不知是怎么得了风寒,此次错失主持朝贺之机,便又是给对方长了威风。”对方便是指的陆随一方。
沈渊没有把与李信商量好的‘将计就计’告诉尚初云,只轻声回道,“这朝贺典礼可是国事大事,‘李侑’若出了差池,便是失了国威,失了国礼。”
尚初云也知道是这么一个理,可也仍是忍不住为李信失去这么一个机会而感到可惜。而她也奇怪为何沈渊却表现的一切如常,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夫君为何表现的如此...”
“如此平淡?”沈渊不等尚初云说话,便帮她说道。
尚初云不由点头,而此时她已被沈渊拉着坐到了他的身旁。
“你只需知道‘假的真不了’...我们就让这‘李侑’在朝贺典礼上威风一时又如何?”沈渊不只是对于李信不能主持朝贺一事而表现平淡,他此时更是以指尖刮了刮尚初云的鼻梁一下。
尚初云虽不解,但直觉告诉她沈渊如此定是有原因的,而待沈渊走后,她支撑着脸额似在思考着这一幕便被冬玉和墨玉看到。
于是冬玉与墨玉悄声咬耳道,“夫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