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不顾禁足而去了朝贺典礼之事文昭帝并不知晓,因此当文昭帝召她去见他时,她便以为这只是文昭帝怒意已消,终是肯见她的缘故。
可被召见的地方却是让杨妃不解,因她抬头一见牌匾,便是混身一颤---这里可是冷宫之地。
她继而问带路的太监,那太监却仍是面带恭敬,说圣上就在里面,让杨妃赶紧进去。
杨妃只得相信,也就小心地跨过门槛,而自她一跨入这里,身后的大门便被外面的人关上了。
这里可是冷宫,她听闻过,却没有进来过,所以说不怕那自是假的,只是那太监说圣上就在这里,杨妃也就只得硬着头皮再往里走着。
“杨妃妹妹,你来了...”这声音没有半点力气,近乎虚无缥缈而来。
“谁!”杨妃被吓的猛的一转身,可却是没看到任何人。
“杨妃妹妹,我在这儿啊,难道你看不见么?”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不再遥远,就似近在咫尺。
“谁...”杨妃进来却没见到文昭帝,反而是听到了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也就一直观察着四周,看是何人在叫她。
“杨妃妹妹,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呢,你终于来了...”杨妃分明能听到这把声音就在耳边,可再次转身就是没有看到任何人。
突然,这有风刮起白绸,杨妃可见隐约有人影在这来回摆动的白绸之间,所以她被吓地跌倒在地。
那声音又响起了,“杨妃妹妹,这地方真冷啊,你知道么?可我到死到没能出去啊,呜呜...”凄厉的哭声在殿内徘徊。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妃嫔要争宠,要上位,定是没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杨妃也不例外,她手上沾染了不少后宫嫔妃的鲜血,所以她没说错,她害的人这般多,也就根本不知道此时这声音到底属于何人。
“我是琳琅姐姐啊,杨妃妹妹。”这声音哭个不停,但仍不忘告诉杨妃自己是谁。
“是是...你,你是宋琳琅!”杨妃不断地坐着往后退,双眼圆睁,一副很恐惧的样子。
“就是我啊,杨妃妹妹,你终于记起我来了...”这声音越来越近了。
“不不,琳琅姐姐,若当年你不是看到了...我也不会对你...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的...你别过来啊,别过来...”杨妃捂住脸声音颤抖地喊道。
此时,有脚步声来到了杨妃面前,“当年宋妃看到了什么?还不道出实情?”文昭帝出现在杨妃面前,俯视她,沉声而问。
杨妃慢慢地从指间往外看,一见面前站着的人竟是文昭帝,这才扑了过去抱住了对方的腿。“圣上,刚刚臣妾真是吓坏了...”
文昭帝刚刚可是听的真真切切,也就不顾杨妃抱着他。“朕问你,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他的身旁站着的是端妃,此时端妃一身素衣,刚刚也是她扮作了宋琳琅,而宋琳琅当年也与端妃一样看到了杨妃与鲁瓦尔有私情,只是两人的结果却不同,端妃没有被杨妃发现,可宋琳琅却被杨妃发现了,所以杨妃也就陷害了宋琳琅,让她进了冷宫后,再把她害死了。
杨妃这才看清原来在文昭帝身旁站着的是端妃,而且她看对方一身打扮,便才指着她道,“刚刚那声音原来是你!端妃,你为何要这般做?”
端妃淡淡而道,“杨妃姐姐,当年你是因何事而把宋妃姐姐害死的,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却还不说么?”
杨妃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落入了端妃所设的圈套,便立即仰起头与文昭帝说道,“圣上,你别听她胡说,当年宋妃的事,您不是最清楚么?她要加害臣妾的孩子,她才是罪人啊!”
“朕只想知道,当年宋妃是看见了何事?”文昭帝可没有因为杨妃的哀求而显露半点的怜惜之情,只继续厉声问道。
但杨妃当然也会继续装傻,“臣妾不明白圣上的意思,当年...不就是那宋琳琅要害了臣妾的孩子...”
“你既然不说,那便留在这冷宫,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你的儿子!”文昭帝脚一挣开,杨妃便没了依靠,自行往后摔倒。
见文昭帝真的要走了,而且自己还不得再见到李侑,杨妃也就最终还是肯说出一切。“圣上,不要啊,圣上,臣妾说,臣妾什么都说...”
文昭帝停步,杨妃便边哭边把当年她与鲁瓦尔一事还有陷害宋琳琅的事说了出来。文昭帝听罢才慢慢转身,眼神凌厉道,“纪坤还与朕说,大皇子不似朕,朕还只道他只是像极了你,但如今看来,他哪是像你,他分明就并非是朕的孩子,而只是个野种罢了!”
杨妃跪着过去文昭帝身旁,哭喊道,“圣上,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忍受不了宫里的寂寞,是臣妾水性杨花,可侑儿,这么多年,他都视您为父皇,他尊敬您,爱戴您,他没错啊,圣上...”
“简直就是不知廉耻!”杨妃这谎言骗了他多年,文昭帝越想越气,也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殿外,而端妃自是紧跟了上去。
“圣上,圣上...”杨妃趴倒在地,她想伸手抓住文昭帝,哪怕只是衣角,但事实是,人已远去,而且她的视线也很快被关上的冷宫大门给挡住了。
端妃一直跟在文昭帝身后,她知道后者正在气头上,也就不敢多言,直到文昭帝与端妃说道,“今后这宫里便先由你管着,至于宋妃,她既是被冤枉的,你便把她的尸骨移出,再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