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福慢慢的闭上了嘴巴,呆呆的看着何应物拎着他一直倒着走,直到他们又重新上车。
左侧,是一连串不太明显的痕迹。
然后何应物一脚油门,机车又向前冲。
“你好狡猾啊!故意留下点线索让人以为我们跳车也就算了,居然还专门找个有腐狼的地方故布疑阵!厉害厉害!”张来福瞪着大眼睛,看怪物似得盯着何应物。
“你腿肚子不转筋了。”
“啊,好了。”张来福下意识的回答,然后沉默了下来。
“你这么闷骚阴险是跟谁学的?”很快他又忍不住问道。
何应物不说话。
“看不出来你长了这么漂亮一张脸,还挺会骗人的!最狡猾就是你了!有人说过你像是小狐狸吗?”
何应物还不说话。
“你的这个姓很少见啊!我之前身边就没有姓何的。而且你会变戏法吗?我看你的猎神怎么没了?”
何应物沉默着。
“我就知道你有秘密!算了我也不问你,秘密嘛,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何应物还是沉默。
“嘿嘿嘿,我也有秘密,要不你问问我,你看我会不会告诉你?”
何应物后槽牙咬的越来越紧。
“哈哈,幸亏你没问,要不然我肯定会说的!”
何应物狠狠攥住方向盘,他倒想看看,这家伙能自言自语到什么时候。
“哎呀不过要说秘密吧,我还是挺好奇的!何应物你的秘密是什么?告诉我吧,你看我都是你粉丝了。”
这时候何应物已经需要靠深呼吸来控制自己。
“嘿嘿嘿,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会勉强你,就算勉强你,估计也打不过你。哎呀,算了,不想了。”
正当何应物暗暗松口气,想着这家伙终于停止了絮叨时,张来福突然又捂着嘴爆发出一阵猥琐的大笑:
“哈哈哈,不行!我越控制着不要想,越是想知道!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落下病根了?真的完了,我居然对你产生了一些兴趣!你到底是从哪里”
何应物疾伸右手,势如闪电一般掌心捞住张来福的后脑勺,狠狠向下一推!
当!
机车的轰鸣都没能掩盖住这声爆响,张来福前额狠狠砸在机车上。
他白眼一翻,当即晕了过去,而额头像是发面馒头,眼见得鼓出来个大包。
世界终于安静了。
原来在夜里,只有机车的轰鸣声,也可以如此美好。
又开了约莫半个小时,何应物估计燃油不多了,他再次停车,把张来福扔下去,关上车灯,然后故技重施用木棍憋住油门,机车轰鸣着冲进茫茫黑暗。
何应物扛起张来福,把周边痕迹清理干净,便一直向右走下去。
走了很久,何应物看到一个很适合休息的避风沙窝,刚好这时他也感觉有些累,于是肩膀一抖把来福抛下,又给来福翻了个身防止他吃土,这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紧紧裹着外套,裹紧小家伙蜷成一团,何应物很快进入浅寐休息。
在追逃战中,体力就是一切。
月光照下来,映的何应物身上有些朦胧,当没有食肉动物侵扰、没有人追杀的时候,荒野有一种特别的苍凉美,而月光更为这苍凉增添了一抹神秘。
不知道过了多久,浅寐中的何应物猛然感觉到一丝悸动!
有情况!
这种感觉何应物太熟悉了,来不及清醒过来,何应物循着直觉突然双手双腿用力,人像是贴地的蜥蜴骤然疾速启动,然后猛然间用手撑地脚尖一顿,整个人诡异至极的直挺挺站起来,同时心意一动左手sn右手火神,分别指向两个方向!
不是生死危机,感觉有些奇怪,何应物没有扣动扳机。
直到所有这一切都做完,他才霍地睁开眼睛,体温迅速上升,心跳加速。
月光中,火神指向一个秃头,sn指向一个穿着很好的中年人!
而中年人和秃头一人一把阻击枪,也正齐齐对准何应物。
足有十秒钟,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中年人脸上突然变得笑眯眯的,说:“年轻人真不错,睡觉的时候都能避开我的锁定!难得!难得!”
“钱爷您可真是看得起我!”何应物淡淡的说。
中年人似乎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他笑笑,不紧不慢的说:“我可极少在松木城露面,你怎么知道我是钱爷?认错人的话,脑袋可是要掉的。”
“枪上雕金龙,除了金龙帮的大当家钱爷,我想不到谁还有这个胆子。真要猜错,那我只能认了。”
中年人哈哈大笑,枪口仍是死死对着何应物,不过他拿出消音器,吱扭吱扭的在枪口旋紧:“有胆量!我喜欢!”
“有什么胆量,我这是没办法。”何应物说着看向如同机器人一般冷酷的秃头,展颜一笑,“兄弟,你告诉我,这是不是钱爷?”
秃头动都不动,眼神仍是平静如水,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顶尖好手。
钱爷啧啧了几声,说:“何应物,你知不知道,你很值钱呐!”
何应物一笑:“值不值钱的,那就要看钱爷是想要这20万,还是想做松木城的第一大帮了。”
“哦?”钱爷眉毛一挑,“有意思。”
说话间,钱爷的食指轻轻扣动扳机,转眼间已是扣下一半,何应物面带微笑,却是动也不动!
钱爷猛地如闪电般手臂一转,电光火石之间枪口对准秃头的太阳穴,砰!
秃头根本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