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医馆里的人,将那郎君抬到医馆里,白芷这才回来向孟萦交差。
孟萦在车上忙了好一阵,这会儿做完事,才觉出深深的疲惫。白天在书院忙碌了一天,下学看铺子,回程又惊又吓,这一天下来,怎一个疲惫了得,她歪在靠垫上,动都不想动。回到家里,还是白芷将她抱回正院的。
洗漱完毕,准备休息时,孟萦才发觉荷包不见了。她让白芷去马车上找了一番,竟然没找到。她回忆了一下白天的事,也记不起到底丢到哪里了,有些头疼,便直接上床休息了。
……
萧瑾瑜猜到孟萦可能会在拐角处看他,便任由医馆的学徒将他搬到医馆内。一进入医馆,他就站了起来,喝了杯热茶。拿出银子,让医馆的人送他回府。
一回到府邸,萧瑾瑜便直接去了书房,让文禄叫来王太医。
很快王太医便到了书房,萧瑾瑜让文禄守好书房,又见暗卫并不在书房内。这才伸出手来,让王太医把脉。
王太医摸了好半天脉,方才有些迟疑地说道:“殿下可是用了别的解毒药?”
萧瑾瑜不置可否地看了王太医一眼,并未言语。
“殿下的毒好像得到了克制,而生机又得到了激发。这脉象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过暂时不太明显。待到明日一早,我再来看看脉象如何。”
萧瑾瑜点了点头,说道:“今日的脉象变化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脉案记录如同往日。”
王太医点头称是,又说道:“殿下今日受了寒,我开些汤药泡浴,水烧热一些,到时殿下多泡一会儿。”
不大会儿,文禄领着人送来了药浴。
萧瑾瑜坐在浴桶里,看着完好的双腿,一时又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前世是一个可怕的噩梦,那为何异常真实?还是自己真的回来了?
不,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真实得让人恐怖,令人发指。前世他双腿瘫痪后,便学习练气,修炼内功,运气将毒素逼退到下肢,反正下肢也没什么知觉。直到他死前,他的两条腿都是青黑色的,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他看着自己两条笔直的长腿,虽然消瘦,但至少活动自如。真是万幸,碰到了那孟家女郎。不管她能不能解了自己的毒,这辈子,他,护定她了。
浴桶上方水汽氤氲,侍奴文禄觉得今日的主子,与往日似乎有所不同。一直到浴汤变凉,萧瑾瑜一直都在沉思之中。
文禄怕主子受凉,上前提醒道:“殿下,浴汤凉了,该起了。”
听到文禄的声音,萧瑾瑜才回过神来。他从浴桶里站起来,感受着健康的双腿,想着重生回来,一定要改变大曌的厄运。
他怕自己有所遗忘,便在纸上标注出重大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和相关人员。一直写到四更时分,方才上床歇息。
第二日,萧瑾瑜睡到正午方醒,这些年他深受病痛折磨,睡眠一直都不好。没想到昨夜他竟然一夜好眠,连梦都不曾做。
文禄早晨见自家主子没有醒来,想着他身体不好,昨日又熬夜了,便让人去告了假。
萧瑾瑜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身体比之前轻松了不少。听说他起来了,王太医便早早地守在正院外,等候召唤。
用罢午餐,王太医过来请脉。他反复把脉多次,方才说道:“殿下的毒,真的得到了克制,脉跳平缓有力,身体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萧瑾瑜神情一顿,看来孟萦的解毒丸真的有效。纵使他不相信命运的机缘,如此一来,他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见王太医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何事?”
王太医斟酌一番说道:“殿下的解药可还有,能否给老朽一观?老朽甚是好奇这解毒药,想要研习参详一番?”
萧瑾瑜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一颗解毒丸,已经没了。至于毒是否能够全部解,还有待观察,你要管好自己的嘴。若是毒真的解了,什么时候说出去,你不用管,脉案一如从前。”
“是,我再给殿下开些药浴,每日泡上一个时辰,有助于殿下康复。”
“嗯,最近府里有人找你拿药吗?”萧瑾瑜问道。
“叶文受伤了,来要了外伤药。文合的脑袋被人敲破了,我给包扎了。”王太医战战兢兢地答道,他觉得自己的主子好像比以前阴郁冷厉,让他觉得胆寒。
果然,这两个叛徒,苦肉计倒是用得好。前世叶文和叶武跟着他,叶文重伤了叶武,以为他死了。又让同党砍伤自己。等到天明,才拖着血淋漓的身体回了王府,将自己留在雪地里冻了一宿。
叶文的伤看着吓人,其实都不致命。前世萧瑾瑜被蒙蔽,以为暗卫被杀手纠缠住,又一死一伤,没往别的地方想。当时叶文救主失利,本当以死谢罪,五皇子宽大为怀,饶恕了他。
没想到叶武被人所救,养了大半年的伤,才能行动,等他回来后,萧瑾瑜才知道叶文这个叛徒害自己失了双腿。
侍奴文合则是帮凶,什么他被人敲晕,昏迷不醒。当时若不是他故意说望月楼出了新式点心,如何受欢迎,这才引得萧瑾瑜想要孝敬父君,从而让他去购买。导致自己身边无人跟随,最终冻僵在雪地里。
这辈子,先留他们再蹦跶几天,以后必让他们百倍偿之。
萧瑾瑜招来叶双,(他的暗卫都以夜为姓,为了不被人觉察出身份从而都改成叶。)让他亲去武陵一趟,调查孟萦从出生到现在,包括她游历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