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陆迁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会替你寻回昆仑的镇派之宝。”
韩凝儿见他这呆子竟把玩笑话当了真,不由得心头一暖,俏皮道:“切,这还差不多。那以后可切莫再说让我一个人逃走的话了,若是不巧成了真,岂不毁了你的信誉?”
他俩这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温软绵长,可是苦了鏖战已久的孙子余。鉴于雷四海奔雷掌善于洞察对手弱点的特性,刚开始他还稳居上风,可没过多久便由于被对手摸透了规律,而节节败退,现如今已是沦落到施展浑身解数,打算寻找机会脱身。
四周围手持刀剑的门徒弟子闲来无事,有几个好抢功劳的人便把注意打到了陆迁、韩凝儿身上,吆喝道:“弟兄们,师父正收拾那小子,这两个便交给咱们吧!”
此言一出,大家伙纷纷虎视眈眈的涌了上来,这雷公门向来都是凭功绩说话的地方,谁要是能将陆迁和韩凝儿押解下去,那自然就在众门徒之中显得高人一等,抱着这个念头,他们无一不拼尽全力,誓要从中拔得头筹。
韩凝儿在打翻一个门人过后,从他手中夺过一把宝剑,横在胸前,怒目环视,护着陆迁渐渐退到了墙边。众雷公门弟子前赴后继,气势盎然,见已将他二人逼到绝路,更是加紧了攻势,打算等韩凝儿体力透支后再一举拿下。
伤势严重的陆迁看韩凝儿剑招渐显凌乱,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如此紧要关头,一旦陷入僵局被雷公门的贼人得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弄不好还得搭上孙子余的性命。
想到此处,自腰间镖囊里摸出六支金镖,分持在双手之中,单等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带头弟子冲上来,便迎面发出,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飞驰的金镖已将那几人的性命取走,“咣当”一声,死尸栽倒在地。
“哪个再敢上前,这就是下场!”
面对此起彼伏的人海攻势,陆迁决定用杀鸡儆猴的法子先暂时震慑住他们,也好给韩凝儿争取一些喘息的时机。果然他此言一出,那群雷公门弟子皆是有所忌惮,刚才那般如虹的气势也荡然无存。
抛开他们这一边对峙的局面不说,单讲孙子余力斗雷四海,在将自己身上的那些零碎儿都抖搂干净后,忽然灵机一动。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此行的目的旨在救走陆迁和韩凝儿,如今二人都已在墙边等候多时,那自己还与这老贼争斗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计赶紧溜。
急于脱身的孙子余面对雷四海一招紧似一招的掌法,从腰里摸出两个自己看家的宝贝——迷踪雾。
这迷踪雾原是东瀛流传过来的一种障眼法,外表成一个沙果大小的球形,里面灌满了烟粉药面,一旦摔到地上,顷刻间浓烟滚滚,白雾弥漫,最快也要一顿饭的功夫才能消散,岂不正是送给雷四海最合适的礼物?
孙子余把这主意打定,架开雷四海两掌之后,嘿嘿一笑道:“雷老兄,我看这天色已晚,你这杯水酒倒是不吃也罢,但小弟这厢有一厚礼相赠,还望笑纳。”
说罢将一颗迷踪雾“啪”的一声摔在他面前,顿时烟尘四起,猝不及防的雷四海起初还以为是什么硫磺硝石所锻造的暗器,吓得赶紧向后倒退几步,也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眼前已是雾蒙蒙一片,再也分辨不清孙子余的所在。
“喂,你们两个,还在那傻等什么,快随我来!”话音未落,陆迁、韩凝儿只觉得身下一轻,被孙子余运起轻功架在腋下带了起来,一直落到身后的高墙之上,这才松开。
底下一众雷公门人厉声叫嚷,却也是无可奈何,还有几人甚至掉头就跑,想去旁边伙房搬个梯子来追。
见他们这般聒噪,孙子余朗声笑道:“你们这帮小喽啰,今天也算是沾了那雷老贼的光,爷爷我这好几十两银子的宝贝,也叫尔等尝尝鲜。”
“啪”!又是一颗迷踪雾脱手而出,砸在人群之中,顿时烟雾弥漫,呛的众人捂住口鼻,涕泪连连。
“都别愣着,给我出去追!我雷四海今天要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居于小镇的雷四海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在迷雾之中扯开嗓子招呼道。
那帮弟子门人见师父发话,也都急着想表现自己,却被困于雾气之中互相冲撞,最后好一通折腾后,才勉强挤出几个,可再想寻那孙子余等人的下落,却是早已踪迹不见。
出了雷四海的府邸后,孙子余不敢多做停留,引着陆迁、韩凝儿一路小跑,直到兜了两个大圈见后头无人追赶这才送了一口气,将二人领回自己落脚的破庙之中。
“哎呦,可累死我了!怎么样,你们都没什么事吧?一个不听劝,一个好冲动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难怪陆兄弟肯为你出生入死,真是羡煞旁人啊。”
孙子余说着说着就偏离了正题,顺势开起陆迁的玩笑来。可他这说者无心,韩凝儿却是听者有意,当即红着脸嗔怪道:“大侠你莫要玩笑,如今在此地闹出这么大动静,下一步该是何去何从?”
见她认真起来,孙子余自然不会再这般玩世不恭,只得换了一副沉稳的面孔,把一粒伤药丢给陆迁,而后道:“快快服下吧,算上这次你可欠我两条命了,日后若有机会记得还我。那位姑娘,你赶紧整理下东西,这三霞镇是不能待了,我领你们换个安全的所在。”
陆迁把药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