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怎么说,现在自己的内伤总算是愈合的七七八八了,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无疑是天大的喜讯。只可惜那龙纹擀棒落在了雷四海的府里,没了趁手的兵器可如何是好?
正当陆迁忧虑之时,忽然看见床榻旁的藏青白梅碎花套里竟然是鼓鼓囊囊的,莫不是……
抱着一个大胆的想法,陆迁猛的一抓,那寒凉结实的手感不正是自己的龙纹擀棒吗?为了验证这不是在做梦,陆迁赶忙将它从碎花套中抽了出来,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那玄墨色的棒身立时泛起了一阵阵青光。
“是了,是了,这就是我那柄以天外陨铁所铸的宝贝。”
双喜临门的兴奋,差点让他冲昏了头脑,在仔细摩挲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又小心翼翼的重新将它放回身背后的藏青白梅碎花套中。
而今自己最为担心的两件事都已尘埃落定,陆迁的内心也随之豁然开朗。趁着大好的月色,便想来到院中活动活动筋骨。
才刚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雨水过后的泥土芳香,不禁猛吸了两口,顿感大为畅快。
而后快步来到院子当中,将马步分开,小腿紧绷,稳住下盘。紧接着,拳掌交错,招式起手在即。站在月光下昂首挺拔的身姿,更显得陆迁眉眼间英气逼人。
还未等他开动,忽然听见旁边的房门一声轻响,一身夜行打扮的韩凝儿急匆匆自里面赶了出来,瞧见陆迁这副模样站在那里,也是为之一愣。
“陆公子?你不在房里好好养伤,来这院中做什么?”
“呃……”这猝不及防的一问,让陆迁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反客为主道:“先不要说我了,你这副打扮是要去哪里?”
“我……我要去碣石岭接应孙大哥。”韩凝儿说到这里,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若是早知这般境况便不与孙子余出那馊主意了,害得如今让他一人只身犯险,心里自是十分过意不去。
“什么?你说孙大哥独自一人去了碣石岭?他怎么会如此莽撞?”
陆迁猛得想起来孙子余在看望自己之时,曾提到过庄中匪患一事,料想那碣石岭也属得上是龙潭虎穴,这其中蕴含的风险自是不言而喻。
“唉,这都怪我在门外听到了你们二人的谈话,看孙大哥出来以后一直愁眉不展,本想替他分忧,便出了一个擒贼先擒王的主意,相约一同夜探碣石岭。怎料孙大哥担心我的安危,在临行之际,趁我不备,偷偷点了我的穴道,一直到刚刚我才以昆仑派的内功冲开束缚。”
看韩凝儿说着说着,眼里竟泛起了泪花,陆迁也不忍再责备于她。考虑到救人之事,事不宜迟,便拉起她的手,施展开脚下功夫,几个起落间已纵出院墙,选了一条上山的大路急急而奔。
碣石岭上,孙子余独战群贼,一柄九纹寒霜剑上下翻飞,直耍的是剑雨连绵,密不透风,将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的山匪打的人仰马翻。
“好小子,你走不了了!”
白玉夜叉的师父,堪称飞星阁三大高手的流光剑客司马徽,话音未落,眼中寒光一闪,瞅准了他腋下软肋空虚,跟步近身就是一剑。
这一剑可以说是他“袖里乾坤诀”中的一招秒术,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杀机四伏。在他探出手的同时,那剑刃就已成螺旋状加力而至,孙子余大吃一惊,连忙以手中宝剑相抵,却怎知道正上了这老贼的当。
只听“当啷”一声,二人兵器相交,孙子余只觉得拇指虎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九纹寒霜剑险些脱手,好在他忍着疼痛拼命握住,这才不至于立时磕飞出去。
但此刻那司马徽的剑光已然回转过去,趁着大好机会,斜刺里又是一连发出三道剑气,均是攻向孙子余下盘而来,想抓他个活口的意图自是不言而喻。
论及剑上造诣,孙子余毕竟年轻,与那早已成名多时的司马徽根本没法比,他自知眼前的局面已成危势,当下里又在暗中翻找起腰间那些零碎玩意儿来。
以剑锋引出一道真气,一分为三,勉强抵挡住司马徽的凌厉攻势后,孙子余只觉得小腿肚子上刷地一凉,低头查看,只见又被那老贼添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行动力受损的孙子余,知道此刻唯有豁出去这条性命方能绝地求生。待看准一个守卫薄弱的方向后,用手中长剑作势一划击退司马微等人的进攻,掉头就跑。
鲜血在地上滴滴答答,凝成一条红线,跟随在他后面沿着碣石岭崎岖的山路奔逃而下。司马徽岂肯这么轻易放虎归山?
一声吆喝,指挥着山匪喽啰顺着血迹追踪。由于他们都是常年在这山中走动之人,无论是速度还是对于地形的熟悉程度都要远超孙子余,才花了片刻功夫不到,就又重新将他包围在当中。
也就是趁着这个当口,孙子余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忽地一下从腰里摸出了一颗“迷踪雾”来。原来在出门之时为了以防万一,他一早就将此物带在了身上,但由于塞的太深,翻了半天都没摸到,如今在这紧要关头翻找出来,简直不亚于久旱逢甘露般的畅快。
随手向前一丢,立时烟火死起,这帮山匪之中无人识得此物,自然都下意识的连忙躲避,等那浓雾尽数散出,直呛的他们一个个涕泪横流,还哪里有心思关注孙子余身在何处。眼见事情成了,孙子余脚尖连点,身子疾驰,正好溜之大吉。
赶等流光剑客司马徽到了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