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直瞪了她一眼,拉她到车上,“带你去吃饭。”
乔伊皱了皱眉,一时搞不清这人是哪里不对。
只是,没想到绕了一圈竟是又到了醉香楼,她苦笑了笑,随他上了楼。
经理领着他们到了包间,眼尖地多看了乔伊两眼,贾平直顾自点了十几样特色菜。
偌大的房间,此时只剩下两人。
“上海菜,我吃的不多的,但这家的味道还过得去。”贾平直施施然坐在对面,眼神同样飘忽,“以后恐怕很难吃到了。”
“想吃也不难。”乔伊侧头看了他一眼,莫名竟觉得这人今日里有些不同,灰色的格子衫,衬得越发柔和。
“我过些时候要出国了”他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她身边,“我——”
乔伊打断他的话,心里有些慌乱,“要去哪里?”
“去英国,至少要一年才会回来。”他说着说着,又弯了弯腰,靠近了些,“你会等着我吧!”他抓住乔伊的手,手心微凉。
乔伊瑟缩着身子,忙躲开,“二表哥,大家都会等你回来。”
贾平直笑了笑,做到她身旁,“我知道你很擅长招惹麻烦,但这段时间,你最好乖一点。”
乔伊歪头看着他,睁大了眼睛,“没人喜欢招惹麻烦。”
“森林的事,你还要我多说吗?”他顿了顿,看着服务员添了茶水出去,方道,“那女的和贾家也有某种联系,你也知道了,不是吗?”
乔伊直直看着他,“是大表哥?”
贾平直笑笑,喝了口水,“这个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在上海滩,他们也不敢做什么过分地事。”
“咦?”
贾平直一把上前扳过她的身子,固执看着她道,“但前提,是你不要惹急了他们。”
“我说过了,我——”
“啊,贾平直!”
乔伊被他逼着半弯着身子,右手挂在他腰上,她左脚猛踢,下手利索,贾平直挨了一脚,立马反应过来,两人瞬间扭打到一起。
他没料到她有这样的身手,越发兴致勃勃,一把将她压到地上,乔伊挣了挣,仍旧动弹不得。
“你混蛋!”
贾平直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唇上被重重压住,她感觉自己真的没法呼吸了。
乔伊没想过撕破脸,可是这人今天明显是发了神经,她右手扯出包里的手枪,一下打在他的手臂上。
贾平直惨叫一声,一下子被她推倒了地上。
“我说过,你不要太过分了。”乔伊擦了擦嘴皮,大骂道,“神经病!”
贾平直捂住伤口的手放了下来,哈哈大笑起来,他额头的发丝垂落下来,添了几分不羁,仍旧道,“二爷教你的身手果然不赖!”
乔伊瞪了他一眼,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红色的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大片衣衫,他脸色越发苍白。
“你大约是不要命了!”她气冲冲骂道,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怎么不干脆笑死算了。”
两人刚到楼下,他的人立马迎了上来,乔伊一把将他推了过去,贾平直倒吸口冷气,到底没说什么。
“他中了枪,赶紧送医院。”她一口气说完,一把推将过去,摔地他又是一个趔趄。
“二少爷,二少爷……”
乔伊对着车门摆了摆手,重新上了楼上,服务员正趴在地上清理血渍,瑟缩着出了房门。
“乔小姐,这间房间味道不好,我们特意为你准备了楼上的雅间。”经理陪着笑。
“方才的菜都做好了没?”乔伊说着跟着他上了三楼。
“做好了。”
“送上来吧,钱稍后到这个地址去取就是。”乔伊说着从包里取出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距离此处最近的医院地址。
“好的,乔小姐。”经理答应一声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功夫,各色的菜满满摆了一桌。下午到菊园已经是傍晚三刻钟,太阳吹来的风里透着暖意。
乔伊紧了紧衣衫,黄包车到住宅区的时候被守卫拦住,乔伊往日都是坐车进来,倒不曾碰见过,听了解释才知道这一代竟是不允许黄包车进入的,只得下了车换做步行。
看门的老大爷见过她几次,因此放着她一人进了大门,从这里道白秋展的住处不过三公里,算不得远,可也没有太近。
乔伊走了一阵,额头沁出汗珠,她停在路边望向远处,河岸边杨柳迎风舞动,很是温柔缱绻。
顺着柳树往前是一座单拱桥,她站在河面往下看,水里倒映出一个天真烂漫的身影: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又黑又长的秀发随风跳动。
前一世为了船行她烫了头发,常常画着浓妆,美则美矣,可却无时无刻不像是带着一具假面。
如此看着柳条在风里舞,柳条的影子在水里舞,就觉得欢喜极了。
而不再着急着赶过去。
“这里风景很美。”
乔伊回头看着他,入眼的首先是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淡蓝色的麻布衣衫,一只手拿着个手帕。
远远地走过来两人,在柳荫下叠铺了几个毛毯,最上面放了两张席子。
乔伊被他从桥上拉了下来,他皱着眉看着她的衣角,责怪道,“太阳这么大,不怕晒?”
“我可没你那么娇气,小人物和大人物怎么比得过。”她说着眼风瞟了瞟远处的席子。
白秋展没搭话,拉着她坐到席子上,绿色的柳枝在两人头顶上轻轻地摇。
“上午的事——”
乔伊刚开口,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她睁大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