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白秋展有些难以置信挂断了电话,他那个身子再受抗不过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这个事情处理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如今到了这边,竟然也不放过你,你们那一帮兄弟都是吃素的?”老太太冷哼了口气,从饭桌旁边站了起来,“听说你近日还打算回上海?”
白秋展回头看了明月白一眼,只得点头。
“你现在可不能走,你若是走了,那丫头有什么好歹,我们可就说不清楚了。”老太太说着只是由着下人披上了外套“今日还有一场好戏,你可不能这么快走。”
白秋展皱了皱眉头,这位老人家口里的好戏绝不不好看,而且很难看。
“祖母,什么好戏?”明月白屁颠颠跟了上去,随着老太太出了院子。
白秋展叹了口气,回头看了拎着行李的青田又道,“多待几日再走吧,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捅破了天不成。”
青田一愣,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将行李重新放到楼上。
咖啡厅里,沈咏倚着窗子坐着,今日她收到了一张很有趣的照片,上面的人和她竟然又七八分的相似,平日里她总听别人说惯了她像郑清雅,可是她错了,其实她更像是郑清雅的母亲。
在她的那张小像旁边的人,应该是明子璋,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实在克制不住这种奇怪的想法,竟然很顺利就查到了这个女人的电话。
郑太太过来的时候,看到她第一眼也有些呆住了,这个女人实在太像她十几年前的时候,相貌气质都有几分相似。
昨日,她说是,明子璋的第八方姨太太?
应该是没有记错,可是,那个人怎么会?
她站在拐角处,被侍应生小声问询着是不是约了人,这时候沈咏已经站了起来,她顷刻间明白,为什么明子璋的七房姨太太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人,当然她也在其中,最受宠的一个,也是最像这人的一个。
“你就是曾秀云?”
曾秀云是相片背后的三个清秀的小字,字如其人,大约就是如此。
郑太太闻言脸上微微带出几分尴尬的笑意,这个名字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提起了,没想到竟是从这个陌生女人的口里。
“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已经好些年,没人提及这个名字了。”
“嫁了人自然不能如此称呼,郑太太不像是会计较一个称呼的人。”
“哦?我看上去像是什么样的人?”她脸上笑得更深了,眼角带出几分岁月的痕迹,她知道自己笑得一定不那么好看了。
“令人一见倾心的女人。”沈咏说罢,又用力搅了搅面前的柠檬汁,一杯果汁被她搅地稍微有些浑浊了。
“沈小姐也是令人一见倾心的女人。”她幽幽说完,又望着窗外,夕阳西下,女人之间从来不需要更多言语,只是一个动作,她已经看穿了这个女子,到底是该感谢年岁赋予的老成。
“郑太太不必拿我们取笑,你早知道了吧?”女子脸上带出一层薄怒,眼睛上挑着,像是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我不知道,但是方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为何而来了。”她说话的功夫,侍者已经端过来一杯红茶,郑太太道了谢,又重新打量着她,“我听说小明从上海带回来一个女孩子,和清雅长得有几分相似,那人十有**就是你吧?”
沈咏不理她。
可她这个动作就已经默认了这层关系。
“我不介意。”她说。
沈咏的怒气似乎是被这两个字眼点燃了,她本不该生气,也不该计较,毕竟她爱过那个男人吗?她说不清楚,可是从和那些女人无休止的争斗中,侥幸俘获一个男人的心之后,这种占有欲还没有来得及这么快消散。
她端着手里的柠檬汁从郑太太的头顶一点点淋了下去,女子仍旧只是一动不动坐着,等待着她杯子里的柠檬汁彻底没了。
“其实,替代品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她一句话说完,沈咏彻底愣住,以至于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如何被人一巴掌打倒在地上,那个男人又是如何咆哮着冲着她说了一大堆她几乎没听清楚的话。
她的心彻底死了。
郑太太被明子璋小心护着出了咖啡厅,咖啡厅里悠扬的钢琴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一堆人围了上来,大家都没有看清那个男的是如何动手,这个女的又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老太太的车子一直停在街角,吩咐一声后,车子眨眼就消失在了街头。
沈咏整理心情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心情仍是灰败的,直到外面已经冲进来两个人,押着她就上了车子,她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可惜嘴里被厚厚的粗麻布塞地严实,连喊叫的机会也没有,只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玻璃橱窗里面的人,他们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可却没一人关心她的命运。
车子停在了距离郑家1公里外的桥上。
郑太太许久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半晌开口的时候,明子璋目光灼灼看着她,似乎也正打算开口。
两人相视一眼,又都笑了。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她道。
“不,是我对不住你,我应该放下一切去见你,你肯定伤心了吧?”他至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仍旧深深皱着眉头,他现在的婚姻是一场政治联姻,是他先背弃了她。
郑太太停下下步子,同样看着他,“我也没去。”
她说罢,右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