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不过占了30的股份,最终做决策的人该是贾老板才是。”他重复着方才说了几百遍的话语,又挣扎着往贾平远这边来,只是身子仍旧被人牢牢牵制着,所以手臂张牙舞很爪,身子却一点没移动一丝一毫。
“我爹伤人了?”
“嗯”白二爷缓缓地点了点头,身后走出来一个胖子,眼角带着青紫的痕迹,由于人太白太胖,这伤口也就越发地明显。
“我这就将我爹带回去,再也不踏进船行,你看如何?”她苦笑着说罢,又看了一圈众人,“我乔家从今日起和船行已经没有丝毫关系,股份全部转让于白。”
“我不同意……”乔白杨大叫了几声,腹部又挨了拳头。
乔伊咬牙看着他,心里又是悲痛又是无奈,“爹,船行没有你的事了,你已经签字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乔老板,大小姐说的当真?”众人明显还是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大多也是被乔白杨忽悠了数日。
乔白杨目光淬了毒一般看着白二爷,已然痛的讲不出话了。
“大小姐,这是何时的事情?为什么却瞒着我们大家?”老张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他在船行干了很多年,头发已经半白了。
乔伊看着他,只是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因为一些私人的缘故,所以我们将船行的股份转让给白二爷,就是诸位面前的白,钱货两讫,希望诸位以后继续努力——”
“乔大小姐,你说什么呢!”老张梗着声音,手里的木材工具洒了一地,“你个小女娃怎么能这样子呢?船行,我在这里干了半辈子了,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情感?”
“既然我已经选择放弃,还请诸位谅解一下!”她一句话没说完,众人只是围住她,架势上却像是要动手了一般。
乔白杨连忙叫了几声,这空当里,腰间又挨了几拳,只觉得胃里绞地厉害,勾着身子连话都讲不出了。
“住手!”贾平远一点点从人群里挤进去,将受伤的女孩护在身后,她本来有一万种法子处理这件事情,不必掺和进来,不必受伤,可这些人,为什么偏偏就不懂呢!
“好了,好了,你们如今搞清楚了吗?到底谁才是船行的主人?”白二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挥了挥手,身后几个人连忙捧着基本账册放在他面前,“以后船行的账册都要拿过去给我过目,你们如今这账目亏损,简直我都没眼看,还好意思在这里闹事,真后悔买了这个个烫手山芋!”
他抱怨了一句,竟直接将账本丢在地上,众人看他如此架势,只是呆愣着一句话不敢说了。
“乔老板,你当真要抛弃我们,我们多少年的交情?”老张和几个老员工又团团回身将乔白杨围了起来。
“老张,我已经不是乔老板了,是我一直骗自己,也骗你们。”他说完哭的鼻涕眼泪弄了一脸。
乔伊忍住心头的难受,手心里已经掐出来一抹血痕,她转了个身子,贾平远只是不着痕迹地揽住她腰间,声音微不可闻,“别逞强了。”
乔伊心口一痛,再也讲不出话了。
“你们这帮老员工,方才是不是闹着要离开?”白二爷志得意满点了根烟,左边右边比划两遍,“若是要走,赶紧走,我绝不留你们,门就在那边,赶紧走。”
老张气的红涨着脸,在大厅里绕了一圈,“走吧,走吧……”
众人凝神屏气,个人脸上色彩丰富极了,只是脚步没动。
“老张,别意气用事,船行需要你。”郝叔拉住他衣袖,只是被他用力甩了开,“你们愿意留着,就留着,我走!”
说罢,头也不回就走了。
乔白杨冲着他背影一连唤了几声,只是低头咬牙强忍着泪水。
“白将军,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吧?”乔伊面对着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前世他也是如此张扬,只是能不能笑到最后,可就不一定了。
“别急呀,我和乔老板还有好些话要说,乔老板对这些老员工可是爱护地紧,想必还有什么话得嘱咐一番吧?”他阴阳怪气两句,扬了扬下巴,本来钳制这乔白杨的两人一齐松开了手。
乔伊忙过去扶住他踉跄的身子,又被他甩开了手。
“没事吧?”贾平远低头瞧了乔伊一眼,将她所有的委屈不甘也一并瞧在了眼里,在上海滩,他实在毫无立足之地。
“是我对不住大家,对不住大家。”乔白杨走进人群里,说了两句,又弯腰鞠了一躬,“这些年谢谢你们了。”
他说罢又看着白二爷,祈求道,“他们为我打工这么多年,我却连大家名字也叫不出来,可见我不是称职的的老板。”
这话自然是假的,他认识这里不说百分百,也是百分之七八十的人。
“我这样的人自然不值得你们为我工作,以后白掌管船行之后,必定比我从前做的要好。”他说罢又对着白二爷鞠了一躬,“我奥正,从今以后不会再踏进船行。”
白二爷听罢半晌,大笑了三声,“你用过的人恐怕脾性都不怎么好,要不要留用这个问题嘛?”
“他们都是最专业的人才,如今又是货运频繁的时节。”贾平远说罢,他却连头没抬一下。
四周安静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