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没有了。”白秋展叹了口气,“但没有关系。”
“什么?”乔伊屏住呼吸,痴痴望着他。
白秋展大笑两声,右手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猛地凑到她嘴边,“那一颗草莓甜不甜?”
他说着整个人凑了上来,绝对压倒性地控制住她的双手。
乔伊脑袋里轰地一下子炸开,再也听不到任何生声音,双手仿佛也失去了力气。
他的唇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带着她沉溺其中。
等她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双手微微就要用力,下一秒就有被他一把钳制在手里,她下一秒对着他嘴角用力一咬,登时被人松开。
“现在知道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全然没用处了吧!”他带着笑意迅速退开几步,直直望着窗外。
“失踪的13货到哪里了?”她强忍着怒意。
“第一,那批货根本没有失踪,而是换了船只重新运到了上海;第二个问题,究竟是谁动手?这幕后的人自然少不了孔子健;第三,孔子健虽然贪财,却绝不是冒险的人,他虽然觊觎这批货,却不愿亲自动手,所以劫船的人——”
“是谁?”
白秋展转过头,脸上的红晕已经彻底消散,目光似有若无落在她的嘴角。
乔伊捂着嘴巴从椅子上跳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还想吃草莓?”
白秋展嘴角轻笑,被逼着连连退后两步,后背抵上红色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响。
“我听说你在学武功,不过有心指导你几招。”
乔伊冷哼一声,“所以劫船的人究竟是谁?船上的其他人都如何了?”
“赵家,船上的人几乎全死了。”
“那批货呢?”
“那批货,目前有一半还在孔家的仓库里,另一半大约在赵家。”白秋展说完从门口错开身子,这丫头脾气不好在上海滩也算人尽皆知。
“赵子龙,你替我杀了他,多少钱都可以!”
白秋展愣了愣,从怀里取出一把勃朗宁递给她,“我自认为从不是金钱的奴隶,所以你要不自己去杀?”
乔伊看着他手里的勃朗宁,她上一辈子早就已经学会使枪了,后来祖母将钥匙交给她之后,她便日日练枪,虽然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是却也差不了多少。
“怕了?”白秋展说着就要收回手里的勃朗宁。
乔伊固执地看着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勃朗宁,对准门口的白色飘带,利索打了一枪,枪声落下,白色的飘带迎风落下。
白秋展吃惊看着这一幕,他不过是试一试她罢了,她究竟有多少秘密?
“我也是试试你罢了。”她说着将枪放进靴口里,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如果我去杀赵子龙,有几分胜算?”
白秋展冷着脸一把将她抱到软踏上,靴子里的勃朗宁被他抢了过去,“1分胜算都没有,我也只有三分把握,如果没杀死,恐怕更麻烦!”
乔伊用尽全力推开他,大声质问,“这个上海滩还有你杀不了的人?”
白秋展听完抵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勃朗宁在他手上打了个旋又落在她手心,“杀人容易,被人杀也很容易。你若是想死,谁也拦不住!”
“那若是我杀了你?会不会马上就被人杀掉?”
白秋展没料到她竟然还惦记着这茬,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气冲冲道,“你倒可以试试!”
这天是周末,天气算不得好,半月前已经立冬,太阳不带半丝温度挂在半空。
乔伊跟在郝大仁身后进了码头,乔家的第二批货在昨夜已经顺利到了上海,但第一批货迟迟不见踪影,包括船上的人至今还是下落不明。
顺着栈桥往前,是码头货物进出登记的位置,只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两个警察拦了下来。
“郝叔,能行?”乔伊被风吹得厉害,用力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郝大仁低头笑笑,朝着远处招了招手,迎面走过来一个体型壮硕的警察,大步踩在木质栈板上,吱吱呀呀地晃着响。
“郝经理今天有空亲自过来?”
郝大仁笑笑,指了指旁边负责登记的先生,“武警长,多事之时,免不得过来看看。听说这两月进港的船只数量格外多?兄弟们辛苦啊!”
武警察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乔伊一眼,女孩上身穿着件羊绒短衫,下身是一件黑色绸裤,暗黄色小皮靴,淡黄色的羊羔帽下衬着一张雪白的小脸,两眼晶晶亮,真人比传闻中更加娇滴滴地嫩。
“乔大小姐?”他慢慢抬起头,笑意一点点从脸上绽开。
乔伊淡淡答应一声。
“武警长,好眼力!”郝大仁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摆了摆手,“一直嚷着想要到江边玩耍,没办法,刚好被这小丫头缠上了,只得带着过来耍一耍。”
武警长脸上仍旧挂着浅淡的笑容,只是一瞬,他低下头悠悠道,“没关系,乔大小姐想看什么,玩什么,尽兴就好!”
乔伊带笑点了点头,转过头望着下面软软的沙滩,面前百十来个搬运工深一脚浅一脚正往船上搬运着货物,脚踩过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个小坑,他们身上的白色汗衫早就湿了透,肌肤都被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
乔伊目光直直望着下面,竖起耳朵又细细听了两句。
“最近几个月进出港口的单据,不知?”
“大家都警醒些,最近事情比较多,如果出了什么事,警长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了。”武警长忽地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