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的马车离开将军府往前走了好一段路程之后,南柳仍然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也太不对劲了。
连驾马车的车夫觉得很吓人,他都已经做好了路上应对南柳的各种突发情况的准备。
突然这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坐在前面驾车反而更觉得额上的冷汗涔涔的冒。
他总觉得南柳会趁他不注意从后面给他一刀子,然后自己驾着马车逃走。
车夫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马车果然是忽然咣当响了一声。
车夫吓得差点跳车!
考虑到这么突然跳下去可能会摔伤,这才险险停住了动作。
不过,他紧紧的攥着缰绳,紧张兮兮的往前挪了挪,保持着随时可以跳车的姿势。
驾车的时候,同时用眼风斜睨着马车门,注意着马车门的动静。
只要马车门开了,那是必跳不可了!
……
马车里传出那一声咣当响声之后,安静了一会儿。
一会儿之后,又传出几声细微的脚步挪动的沙沙声。
车夫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由自主的又往马车边上挪了挪。
沙沙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也消失了。
之后一直就是很奇怪的声音,很连续,很细微。
车夫听了好一会儿都没辨认出来这是什么声音。
他很好奇,心想着南柳是不是在掏马车底板,想从马车下面逃走?
车夫勒紧缰绳,让马儿的速度放慢,然后耳朵朝马车门的方向凑了凑,想仔细听听里面到底是什么声音。
刚凑过去,南柳的大嗓门猛的从里面炸了出来,
“马车跑快点儿!”
车夫吓得身子一歪,险些一头栽下去。
身形稳住之后,不敢再耽误,赶紧松了松缰绳,挥起马鞭朝厚实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大喝一声,
“驾!”
...
南柳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很早,加上在路上使劲催着车夫把马车驾快点,到了袁家大宅的时候,还未到学堂开课的时辰。
她从小到大进袁宅的次数多,宅子里的下人都认识她,尽管还未到开课的时间,南柳径直的往袁宅里走,也没人拦她,都还笑着跟她打招呼。
南柳进了袁宅之后,直奔袁士钦的房间。
袁士钦的房间在回廊的尽头处,南柳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南柳到了房间门口,也没犹豫,急匆匆的推开门就往里走,
“袁士钦……”
刚喊了个名字,南柳一脸惊吓的模样赶紧转过了身。
“你耍什么流氓啊!”
房间里的袁士钦只穿着下半身的衣服站在大浴桶旁,一脸淡定的拿着帕子擦拭肩膀上的水珠,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一声不吭的进我房间,到底是谁耍流氓。”
南柳翻了翻白眼,
“哪个人会在早上沐浴,耍流氓的就是你!”
袁士钦瞥了南柳的背影一眼,随手将帕子扔在浴桶边上搭着,
“没有哪条官府律令规定早上沐浴就是耍流氓,倒是有明文约束不可擅入他人房间,窥探他人隐私……”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架子上挂着的领衣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报官抓你。”
南柳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想再接着跟这个无赖扯下去了,她现在可是有事要忙。
“你的衣服穿好了没有!”南柳嫌弃的问。
袁士钦正在将衣袖往一只胳膊上套,
“穿好了。”
南柳赶紧转过身。
……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还挂着点点晶莹水滴的硬朗胸膛。
南柳的眼皮跳了跳,眼神抽搐着看向屋顶。
“袁士钦,我觉得你真是一个登徒子。”
袁士钦扯唇笑了笑,垂首系着腰间的结扣,
“登徒子是个好词语,看来夫子我还是很有能力的,还没开始上课,就教会你了一个词语。”
“……”
南柳眼睛上翻看着屋顶,气得叹了口气,
“你到底穿好没有,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袁士钦拿过月白色袍子穿在外面,又扶了扶腰间的白玉腰带,然后双手负在身后,一副考究的学士模样顿时就端得像模像样,
“找我有事?你找我……等等……”袁士钦的视线顿住,盯着南柳身上的衣服。
刚刚只顾着贫嘴,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南柳的穿着打扮。
“你爹送你来的?他让你穿男装来学堂上课?”
南柳急的跺了跺脚,
“你别张扬,我来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
...
盛海棠从南柳家的将军府离开的时候,有些沮丧。
她今日本是闲着无事,想着来找南柳一起出去寻点乐子的,来了之后这才知道南柳今日去学堂去了。
盛海棠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是柳细细送出来的。
柳细细站在门口很热情的跟盛海棠道别,
“海棠啊,以后有时间要常来玩啊,等到南柳在家的时候,我就让人去告诉你啊,到时候来我们家一起用饭啊。”
盛海棠也是一步三回头的挥手跟柳细细道别,
“好的,柳姐姐。不必再相送了,柳姐姐快进去吧。”
柳细细捂着嘴羞红着脸咯咯的笑了几声,
“叫我柳姐姐……海棠小娘子的嘴可真甜啊……以后要常来玩啊,海棠!”
“知道了,柳姐姐。”海棠已经走远了,还是应了一声。
柳细细扭动着腰肢,笑得花枝乱颤的,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