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黄尚庄便领着一位翩翩公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来人着一身白底红边的衣衫,修身的剪裁使其服帖的套在身上,挺拔且富有英气,俊俏的脸庞打理得干干净净,手中提着一把宝剑,随着步伐起伏,剑穗儿却纹丝不动的立于身前半步,似引路的灯笼……
整个人就如画中那把酒高歌,舞剑吟诗的雅士一般,让人觉得好看至极。
“阿尼娅,你怎么来了?”
富察·钦和见叶赫那拉·阿尼娅与两位素不相识的人站在一处,惊讶非凡,刚一站定便开口,全然忘记了见过主人家的礼数。
“钦和哥哥,我……”
叶赫那拉·阿尼娅看到从小和姐姐一起照顾着自己长大的钦和哥哥,一时间百感交集,泪水不自觉的就淌出了眼眶。
“阿尼娅,发生何事了?你怎么会独自一人远行至此?”
富察·钦和觉察到叶赫那拉·阿尼娅的情绪非常不好,心里不住的思考着这究竟是为何?
这位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可是从未离开过正白旗旗主身边,更何况现在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不过那恩旗主会放心她一个人出远门么?
富察·钦和的目光转向叶赫那拉·阿尼娅身边的少年与美女,以他的见识与聪慧,却是看得出此二人修为甚高、内力深厚,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估计也不是对手。
若他们是那恩旗主找来保护小丫头出行之人,倒也说得通那恩旗主能放心让自己的宝贝女儿独自到此了。
“阿尼娅,你是一个人来的么?你阿玛可知道?”
富察·钦和本想确认叶赫那拉·阿尼娅独自出行,到如此遥远的无色坊来是得到了叶赫那拉·那恩的允许的,不想这句话一出口,便闯了祸了。
叶赫那拉·阿尼娅本只是流泪抽泣,一听到富察·钦和提到叶赫那拉·那恩,心中立如刀绞一般,整个人瞬间如垮掉一样,咚得一声坐到了地上,哭嚎起来,还手脚并用得蹬打着地面……
富察·钦和一看这般情景,心中也是慌了,难道建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他一脸求助的表情,望向张陵羽和希儿,此时也便想起来自己好像尚未向主人家行礼拜会,一下子尴尬不已,但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稍刻便稳住了心神,向着张陵羽和希儿分别拱手,点头。
“哎呀!可算是注意到这还有两活人了!”
张陵羽一边打趣的说着,一边向着富察·钦和扬了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希儿却没有好脸色给富察·钦和,冷冷的眼神虚无的瞄着他,显然是对他先前的无礼颇有意见。
其实希儿经历了一千多年岁月,对人族的繁文缛节越是了解得深刻,越是觉得繁复无趣,素来对人间的礼数不以为意,但是有人对少主不敬,那却是不可饶恕的。
“在下刚才失礼了!只是因为见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才一时情急,忘二位勿要见怪!”
富察·钦和也是聪明人,自然看出了这美艳女子虽然气质非凡,修为甚高,但却是以身边的少年为尊,必然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无礼,冒犯了少年的尊贵身份,这女子才会气恼。
于是他主动向张陵羽解释,算是服了软,希望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阿尼娅妹妹此时虽然哭得不成人形,但是看上去一路过来定是被这二人照顾得很好,才能无伤无病的到达这无色坊,这恩情还是要记下的。
“无妨!”
张陵羽大度的笑了笑,尔后撒娇的拉了拉希儿的衣袖,冲着他灿烂的笑了起来,见少主如此,希儿也瞥过眼眸,转怒为笑。
虽然笑得浅浅的,依然让人觉得美如画卷,难得一见……
“钦和哥哥,我阿玛……”
“那恩旗主这么了?”
“我阿玛在这里……哈啊!哇~!”
叶赫那拉·阿尼娅好不容易挣扎起身,跑去自己屋里,抱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坛子,捧到了富察·钦和眼前,直接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又一屁股坐到地上自顾自的大哭起来……
富察·钦和盯着抱在自己怀中的白玉坛子,良久不能相信,自己才离开建州十日左右,怎么可能就……
“二位,可否告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富察·钦和见叶赫那拉·阿尼娅已经哭得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她肯定是问不出来了,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两位了。
“建州内乱!”
希儿简单的吐出了四个字,便停住不讲了,她现在并不愿搭理富察·钦和,俯下身去安慰起叶赫那拉·阿尼娅来。
“我们说了,你便信么?”
张陵羽此时一脸邪邪的笑,盯着富察·钦和的眼睛,仿佛在直视对方的内心,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神压迫感沉沉的将富察·钦和压得难以喘息……
“烦请告知在下!”
富察·钦和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选择相信眼前的少年。
因为他感觉得到对方的不屑,犹如上位者掌握着真理,容不得你不相信。
张陵羽也并不矫情,当下便言简意赅的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富察·钦和,当然自己与希儿潜入建州偷画布防图的事情,却是找了个游山玩水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毕竟顺天郡小王爷的身份一亮出来,很多事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啊!?阁下就是顺天郡小王爷,狂枭军少帅,被世人称为帝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