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门房丫鬟领着一位妇人进到屋内,那妇人一身粗布衣裳,头上只挽了一支木钗,虽然浑身上下整洁干净,进到屋内也没有东张西望,来人正是叶大娘。
叶大娘进了屋就跪了下来。她不会行礼,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内心的不平。“求老夫人开恩啊。”
“大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的你撒野放肆。”陈氏皱着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她此刻只想快点将这妇人打发走,不想牵扯出庄上的事。以至于她忽略了自家女儿眼中的不满。
“二嫂稍安勿躁,这妇人是来找娘告状的,不如先听她将话说完。”三夫人刘氏轻声说着。
“娘,不如就听听吧。”裴青衣扯着陈氏的袖口。
陈氏看到女儿眼中的不耐,不说话了。
“罢了,你说你来喊冤,喊的什么冤,告的谁的状?”裴老夫人开口道。
叶大娘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大声开口:“老夫人,民妇为庄上三十多户佃户喊冤,告裴家大夫人勾结庄上管事草菅人命。”
这,众人猝不及防。秦氏在一旁坐了一早上没说话此刻也是惊得不行,她什么时候勾结管事草菅人命了?
反之陈氏听那妇人说替庄上佃户来喊冤时,心还紧紧揪作一团。待听清要告的是秦氏时,将心稳稳落回了肚子,眼里的喜意藏都藏不住。
“放肆,你可知污蔑官家太太是何罪名?”裴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面色森沉。
“民妇不敢污蔑夫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叶大娘磕了两个头接着道:“裴府大夫人纵容亲戚为非作歹,逼的我们快要活不下去了,老夫人明察啊。”
“秦氏,这事怎么回事?”裴老夫人皱着眉问,秦氏嫁入裴家这么多年,性子如何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凭心而论,她是万万不信秦氏能做出这种事来,只是这妇人确确实实是来告她的。
“母亲,媳妇儿没有做过。”秦氏摇着头,她性子是软弱,可她不傻,长宁去昆仑那几年她就已经很少管事了。
“母亲稍安勿躁,祖母在呢,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地上的叶大娘听这声音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遂壮着胆子抬头一看。眼前这人虽半垂着眼,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替她儿子治好手,并派人接她上裴府告状的小公子。
想到这里叶大娘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那日在庄上这位小姐就已经说过是朱管事污蔑的大夫人,而刚才听那话,大夫人还是这小姐娘亲,哪儿有当女儿的叫人来告自己娘亲的事?
“老夫人,钱嬷嬷回来了。”有丫鬟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