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陛下!”尉迟封话落,便有亲信上前护住夜明愈。
战事一触即发,宗朝渊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掠过春风茶楼。
薄将军与御林军在一瞬间胶着在一起,短兵相接的声音近在耳边。
薄云义今日是有备而来人数上自然是薄家军占了上风,且薄家军真正与御林军打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薄家军是夜国战功最为彪炳的一支军队,虽然比起大宁傅家军与边南军来或许占不了上风,但这么多年一直是靠薄家军征战附近几处边陲小国。
夜明愈咬牙看着台下,尉迟封带出来的人与薄云义的人砍杀在一起。能当上御林军的人家世都是不差的,这一点上与大宁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的区别在于在夜国的御林军要更混一些。多是世家里的庶子们,这些人比不上嫡子会继承爵位且大多游手好闲,这样的人送进御林军变成了一个极好的选择。
既不用担心留在家中给嫡子添堵,又不愁没地方送。
这样的人对上真刀真枪从战场上下来的薄家军,且不提人数上的压制,输赢早有预料。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局势一面倒的倒向薄云义。
“陛下,快走!”
宗朝渊黑瞳幽深,似是对眼前一幕状若未见。
夜明愈不甘大势已去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死死瞪了夜未央与薄云义一眼,喝道:“走!”
说罢,尉迟封这才护送着夜明愈从另一旁向后撤去。
“抓住福王。”薄云义看了一眼宗朝渊,高喝一声。
他知道宗朝渊的态度,但若是放走了夜明愈只怕他还不会死心。一旦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便不是三座城池的事了!
“是!”司徒温抽出佩剑,脚尖一点高高跃起。
司徒温来势极快,尉迟封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凛冽的杀意,急忙抽身横刀挡下。
“陛下,您先走。”尉迟封脸色黑沉,只方才那么一招他便知道了这在从前几乎没听过名字的男子武艺不俗。现在这个情况对上他,他也没有信心能全身而退。
“陛下快走!”
眼见情势越发不妙,四周倒下的御林军越来越多。
大势将去!
夜明愈怒极反笑,若他不死,他定然还会再回来!
“走!”
司徒温俊眸闪过一丝恼怒,伸手想拦不妨被尉迟封抬手挥出一掌,正中心口。
“将军,是否将人拿下?”黄康看了眼裴子业,压低声音道。
不管是御林军还是薄家军都极有默契的离宗朝渊三丈之外,他们怎么打是他们夜国的事情,可宗朝渊一行是大宁的使臣。他们若是动手伤到了大宁使臣,只怕问题便会更加严重。
宗朝渊站起身,俊眸修眉,眉眼之中透露出点点淡然:“不必插手。”
裴子业垂下眼眸,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是。”
不插手...夜明愈当了这么多年的福王,想了那么多年的皇位又岂会全无准备。即使今日溃败,但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薄云义不光找到了夜未央,且竟然如此大胆的在登基大典当日当众发难。
依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只要不及时拿下便有把握会逃出去。
但那已经不是他的事了。
兵马之声渐渐弱下,揽月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摆着的尸体和鲜血无一不在提醒夜未央,她未来肩上的责任到底有多重。
数百名薄家军将刀架在御林军的脖子上,战事就此止息。
“臣,镇国大将军薄云义恭请长公主殿下继承皇位——”薄云义见事态已经控制下来,撩开衣摆单膝跪下。
薄云义的声音本就洪亮,此刻又是刻意带着内力,莫说揽月台上众人,就连台阶之下瑟缩成一团的百姓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易浪等老臣闻言眼中也是纷纷浮现一丝不赞同,撇开夜明愈不谈,夜国几百年何曾出过女帝?
“薄将军此话未免太过放肆了,我夜国三百多年何曾出过女帝?”易浪率先忍不住,他女儿险些便要是皇后了,没成想临了皇位竟然被夜未央给截胡了。
笑话!他是绥安候,薄云义能以权势威压别的朝臣,可他不同。
他就不信,薄云义这个榆木脑袋敢真的将他如何。
有了易浪带头,其余老臣便纷纷交换了个眼色,迟疑道:“易大人说的不错,女子为帝实在是不妥,且如此行事来日我们这些老东西到了地底下,有何面目觐见先皇?”
“是啊,女子为帝,国之不详。”
“简直一派胡言,薄将军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聂承虽然是朝臣中极少没有被夜明愈拉拢的其中之一,此刻也不由蹙了眉:“说的对,薄将军就算夜明愈真的勾结大宁,皇位之事也不可如此草率。”
勾结大宁,以城池相送自然是不能当皇帝了。可即便夜明愈不行,夜未央也不行。“先帝膝下单薄,不如从各宗室中择一幼子登基?”
夜未央看了一眼聂承,其他的人话她可以不听,但聂承是父皇还在时便称赞过数次的老臣了。
“聂大人认为谁最合适?”
一步步走近,一步步逼近。
“公主严重了,何人合适并非老臣一人说了便算的。”聂承目光从夜未央面上掠过,面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吃惊。
他从前在宫宴中是见过这位未央公主的,以美貌扬名的女子被称为夜国第一美人。这样的女子在他心中只适合藏在闺中,今日一看却隐约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