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营区区两万人。
可他骁骑营是足足有八万人。
就是南、北二营加起来也才不过四万,他也未必会输,况且宁文帝还在他手中...
“来人,服侍陛下起身。”
这样想着,沈玄裔淡淡道。
他方才想的不错,只要宁文帝还在他便比傅殊又多一个筹码。
他不会输!
“是!”章义上前大力将宁文帝从地上拽起来:“你们两个,伺候陛下更衣。”
章义从小看着沈玄裔长大的,现在又何尝看不出殿下的心思?既然殿下还要用,那便不能不将面子做好。
被章义叫住的最近两名士兵上前便抓起一旁的龙袍,生硬的套在宁文帝身上。
因为手下没有轻重,宁文帝不由咬了咬牙发出一阵难耐的轻呼。
他们是糙人,手上尽是练武留下的老茧自然做不到如寻常宫人般。
见宁文帝换好了衣裳,沈玄裔这才率先掉头。
“殿下,那这老东西呢?”章义看了一眼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徐福。
“一起带着。”沈玄裔余光掠过面无血色的宁文帝一眼,淡淡开口。
得了沈玄裔的吩咐,下面便有人上前将徐福提了起来。
沈玄裔站在九重台阶之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砍杀声,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安。
这个声音...
“殿下,这声音似乎不太像南营那些人。”章义也听出不妥来,南营他曾随五殿下一同去过。
远处那个声音不太像,若说南北营与骁骑营、五城兵马司都是隶属皇城的军队。这些军队比驻守边疆的军队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这种皇城的军队,充其量不过是戍守皇城,寻常无事都是呆在军营之中。
说白了,便是一个用不上但是必须存在的机构。这一点上,傅家军、边南军便截然不同,他们是要真刀真枪上战场的,所受的训练也是极为苛刻的。
眼下从九重台阶看下去,从远处楼阁中透出的灯火将夜晚照得极亮,那些人动作整齐划一,若说是私兵倒还有人相信。可人数这么多,明显不像是南营的人。
莫非...真是傅家军?
最后一句话被章义藏在了心里,因为他看到沈玄裔的脸色极其难看,想必五殿下也想到了这一点。
“殿下...”
他带来的骁骑营可以算是京中最大的京畿力量了,足足有八万人。
傅殊的人虽然也不多,看上去不过一两万,但局势还是比他想象的要差许多。
沈玄裔目光阴沉,心中也在不断思索。这些必然便是傅家军了,可是为何傅家军会出现在上京?
这样想着,沈玄裔的视线移向一旁看似被人扶着,其实是被架住了的宁文帝脸上。
宁文帝自然感受到了沈玄裔的视线,转过头来淡淡笑道:“裔儿,功败垂成的感觉如何?”
拿下了他又如何?他不光找不到传国玉玺,甚至今日便要葬送多年的准备。
沈玄裔看出宁文帝眼中的嘲讽了,双拳狠狠握紧。
“殿下,咱们现在怎么办?”章义焦急道。
他们站得高,自然比台阶之下正在冲杀的人看的清楚。傅殊带着的人虽然与他们一样穿着傅家军的军服,可他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不同。
那便是那些人袖口挂着一条黑色的纱布,想必便是借此来分辨敌我的。
形势越发严峻,饶是跟在沈玄裔身边多年的章义也忍不住急了眼。
沈玄裔双目赤红:“杀出去!”
“殿下!”
说话间,傅殊骑马立在台阶之下。
虽然离得极远,但沈玄裔还是看清了傅殊眼底的讽刺。
“报!”远处一名小兵飞快跑了过来,停在一丈前匆匆行礼:“殿下,东西两门都被人守住了!”
东、西两门被守住了,那岂不是说他们便出不去了?
“呵呵。”宁文帝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
他没有看错殊儿。
“殿下,来不及了,奴才掩护殿下先冲出去!”章义看了一眼已经翻身下马了的傅殊。
“主子,陛下在他们手中。”
傅叶看了一眼翻身下马的主子,见主子立在原地上前一步开口道。
傅殊冰冷的容颜终于挑起了唇角,他自然知道宁文帝在沈玄裔手中了,只是那与他何干?
“方才有消息称,裴青衣带着披香殿的两位已经出了宫了。”一说到这个,傅叶颇有些惭愧。
傅殊闻言,这才转过头来轻飘飘看了一眼傅叶。
“走吧。”
眼见傅殊一步步走上台阶朝他走来,沈玄裔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因为他看到,傅殊身后不断厮杀的人群,终于静止。
胜负、已定!
他输了。
霎时间,沈玄裔面白如纸,他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了,只差这最后一日,没想到竟然真的败了。
他怎么会败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
毕竟他连骁骑营那么难插手的地方都握住了,甚至他还有鬼道!对,他还有鬼道。
这样想着,沈玄裔眼中滑过一丝兴奋。
鬼道只是失踪,依他的本事定不会出事!只要鬼道还在,他就不愁不能翻盘。
况且...
沈玄裔将视线重新放在宁文帝身上,父皇还在他手上!
傅殊的面容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咕咚”沈玄裔清晰的听到他喉间的声音。
或许,他可以同傅殊做个交易!
“殊儿...”宁文帝看着越来越近的傅殊,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