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城门口的耽误,长宁到庄子上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庄子附近的人家都开始生火做饭。
“小姐,现在进去吗?”花枝看向前头的庄子问。
“今天咱们不去。”
“不去?那咱们来这干嘛?”花枝不解。
“庄子上的事情,除了庄上的丫鬟婆子还有谁最清楚呢?”长宁带着花枝往最近一户人家走去。
“我知道了小姐!是庄上的佃户。”
“孺子可教也。”
长宁和花枝站在这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谁呀?来了来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数的妇人,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除了发髻上一把木刻的簪梳,通身上下再无一件首饰。“你们是?”
“夫人,我兄弟二人父母双亡。是从昆仑来上京投奔姨母的,可是路上干粮吃完了。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您看能不能随便给我们点吃的?”长宁编起瞎话眼都不眨,看的花枝瞪大了眼。
“叫什么夫人啊?叫我一声叶大娘就好,快进来快进来,正在吃饭呢。”叶大娘带二人进到院内。
长宁进到屋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炕上躺着一位年轻男子,这男子右手手腕裹着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下面有一截小小的凸起,长宁一眼看出这人右手骨折,身上的药味很浓,看样子伤的不轻。这是哪门子的庸医把内伤当外伤治?
看到有陌生人,叶虎唤道:“娘,这两位是?”“这位兄台,我兄弟二人原是准备上京寻亲,可路上干粮用尽,只不得已打搅了。”长宁接过话头。
“行了,你们别站着了。快吃饭吧。”叶大娘在饭桌旁唤到。“都是些粗茶淡饭,别嫌弃,多吃点啊。”叶大娘将桌上唯一一道荤菜推到二人面前。
“不嫌弃不嫌弃,大娘做的饭很好吃。对了,这位大哥不吃吗?”长宁问到。
“你们来之前我就喂过虎子了。”
“叶大哥这是怎么了?”“哎,虎子前天进山打猎,失足从山上滚了下来。也是命大,大夫说差点就要丢命了。”
“那他身上的伤口是谁处理的呢。”长宁很好奇,把人包扎成这样的究竟是何居心。
“是隔壁村的刘大夫,刘大夫是大好人哩。知道我们娘俩贫苦,一分钱没收啊。”
长宁暗暗叹气,原来并非故意。她上前就要拆开叶虎手上的白布。
“公子这是?”叶大娘问着。
“这是骨折,并非外伤,擦那么多草药也没用。如果不把他歪了的骨头再扳正,以后他这手就算废了。”长宁有些无奈,幸亏知道了这叶大夫分文未收,人品还算过得去。不然她都怀疑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这…这…这可怎么办啊?”叶虎脸色惨白,长着嘴,迟迟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