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样几乎于变态的修行方式他一个入武道不到三个月的小子如何能做到面对那一指的反应呢?
当时杨文锋的做法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立基武夫所能做到的。这里面自然有博闻武学经典的关系,也有异常珍贵可以说是举世罕见的杀戮之极的功劳,但若不是已经熟练掌握这些的话那拥有这些也绝做不到杨文锋当时所能做到的,而杨文锋掌握这些仅仅用了三个月,若这些传出去该让人多么心惊。
但是得到这样杨文锋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也不言而喻,他对于自己几乎已经用了最为残酷的自制手段。就像如今,他本来应该是去和当年幼时那些伙伴见一面,述说一番离愁别绪或者小聚几天,但是他却没有。甚至一从秋水庭和会回来安顿好木刀之后就一头钻入藏经阁中,几天都没有出来过。
这几日除了见过他的贴身丫鬟里面之外杨文锋一直在翻阅一些关于立基方面的书籍,他在找一些东西,一些或许是大部分武道修行人都忽略的东西。
芈平那一指和木刀少年的话让杨文锋对于立基的认知发生了一些变化,甚至在这之前他就有些想法了。
如今所有关于武道修行中对于立基的说法都是孕养自身气机,说到底就是借助功法将天地气机化为己用。在所有的认知中这孕养气机最为重要,气机孕养越踏实越好,除此之外也就是关于气机孕养所需注意的和可能遇到的问题,仅此而已。
但是杨文锋感觉似乎这种说法差了点什么。按照书上的说法他感觉武道就像是窃天地大道为己用,若是那样的话修道无非就是修天地大道。
但是天地大道就在那里,修到最后岂非是看谁窃取大道多少?这在杨文锋看来是一种误区,正真的修道和天地大道的关系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心中有个很大胆的想法,或许大多数人从修道开始入门便错了,或许这种修道到最后也会战力惊天,也能力拔山兮气盖世,但却不是正途。
这种想法开始还未得到杨文锋的重视,但如今想到芈平和木刀少年的话他这种念头就又开始显露。
立基立的什么基,修道又修的是什么道?我懂便懂,不懂谁也无法告知于我?杨文锋捧着一本《立基于气》喃喃自语。
这几日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想的绞尽脑汁但是却还是没有丝毫头绪,甚至于如今他都开始放弃孕养体内的飞仙之力以及杀戮之极,因为他不确定他走的这条路会通向哪里。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在书籍中找出答案这个想法,事实上如果书中真的有答案,那么这么多年也不会几乎所有的修道者都如此按部就班的进行了。
想通这点之后杨文锋毅然出阁,他原本计划去找木刀少年,但得知其已入那座塔去闭关修行只好作罢,于是他找到了守阁人。
“这就是你的问题?”听到杨文锋所说的一系列想法以后那邋遢中年人兴趣泛泛的打了个哈欠眯眼看着杨文锋。
“虽然我如今只是立基谈这些为时尚早,但是……”
“什么为时尚早,若是你一开始就是糊里糊涂的修行,那这辈子也就是在假境徘徊,难堪大用!”未等杨文锋开口说完那中年人就瞪眼道。
“你说感悟大道就是窃取大道,那么我问你,你可是这天地的一份子?”今天的中年人看起来是心情不错,按照以往的脾性很难会和杨文锋说如此多的话。
“自然算是!”杨文锋没敢多说什么只能装鹌鹑点头。
“那不就得了,这大道属于天地,难道不属于你?”
中年人一席话让杨文锋顿时茅塞顿开,宛如惊蛰一道春雷,将整个世界变得豁然开朗。
“老夫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大道大道的来讲修行,道就是道,就在举手投足之间,哪里有他娘的那么神秘?”
看起来只是中年人却总是以老夫自称的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杨文锋特意带来的仙人酿打了个酒嗝。
“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岂不是人人每天都在修道?”对于邋遢中年人的说法杨文锋只当他是在吹牛扯皮,其实若不是几个月前这怪人透漏出了一次惊人气机杨文锋根本就不会觉得他是什么高人。
哪个高人会整天醉生梦死,袍子上沾着泥,头发里趴着虱子,就差一只破碗和竹棍就能去要饭了。
“狗屁不通,我说杨继那老小子再怎么不堪好歹也算得上过了天门,而莜婷当年也算惊才绝艳,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的货色出来?
我问你,你所谓的修道应该持什么心境?”
这怪人显然对于杨文锋的话很是恼火,看着杨文锋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这让杨文锋也异常不爽。
但是谁让他如今是求人呢,即便被这怪人如此嘲弄他也只能像孙子一样忍着开口:“修道之心应坚如磐石不动不摇,虽千万人吾往矣!”
“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啊!”中年人摇头否定!
“应如山中清泉,不垢不净度脱于外物?”
“你想当和尚啊!当和尚你也照样修不了道!”
“应契合于天地,为天地正道立心立命?”杨文锋此刻也有些无奈,事实上修道的心境该是如何他也不曾知晓,只是看过的书里都是如此说的。
“可笑,真他娘的可笑,按照你的说法修道的人都他娘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了,那这个世界可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