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魏建筑的一大亮点就是牢狱修的够多,结构也根据不同的罪行安排设计,其中水牢是最熬人的一种。里面关着的只有两种人,死囚跟奸细,而他们都只有一个结局,角斗场。
水漫过胸口,人连呼吸都困难,逃跑更是不可能的。浸泡可以让身体温度渐渐下降,人的体力也会在此逐渐消耗殆尽。
被关押的人手脚分别被铁锁拷牢,顾名思义牢房,在一个大坑池里安装了数个铁制的牢,阴暗的环境,腐臭的水池,上面时而窜出觅食的老鼠。
还有已经死在里面的人,尸体是没有味道的,因为已经有老鼠啃剩下白骨,断肢被泡的浮肿,肉都?烂了。
这里还有一个特点,水会根据时辰的变化升降,晚上会有一个时间水不断的漫过头顶在退下,这么一来足以被人折磨绝望。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一道一道,第十次声音近在咫尺,他耳朵随着声音移动着,数清楚了,睁开眼睛,看到一双脚由远及近,砸地的声音很用力,他能感觉到来者不善。
他轻轻的挪动身体,水被带动的哗哗响起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被束缚的两只手腕已经有了不深不浅,单足以证明它们正经历着折磨的痕迹,有深深浅浅的几道血痕。
等水退到膝盖,湿透的上身开始冷的打哆嗦,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成王败寇,这水牢的滋味不好受吧。”赫连烨青不紧不慢的奚落着,但困在牢里的人,并没有让他觉得有胜利感,那冷峻的气质,高傲的硬骨都让他很厌恶,更生气了。
“你的能力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如果不是卑劣的设计陷害,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初墨看不到头上的人是怎样的表情,但一定很难看,他不屑的嘲讽着。
“哈哈哈,你以为她真的在意?你在这里受尽折磨,而她却视而不见。女人都一样,无情冷血,你只怕是痴心错付了,我真替你悲哀。”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些,那就说吧!”初墨又换了一个姿势,长时间的被水泡着,腿部的力量跟不上了。
赫连烨青被他的忽视,像听笑话一样的嘲笑,感到心中郁结,想要把此人凌迟的心都有了。忽然他很好奇是什么让一个如此出色的才俊,甘愿受这样的屈辱。
“她现在爱的人是我,你一个将死之人还拿什么跟我争。”说出来这话,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是很像看看水下的人会作何反应。
初墨嗤笑,笑声刺耳,“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还会在这里跟我耗时间?你是不是很气愤,为什么明明自己付出了不少,却终究是空欢喜?”他尽力仰起头,那张冷冰冰的脸像死了一样狰狞,他觉得有些同情这个人。
“其实不是我比你先认识她,只是我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珞儿天之骄女,却有着一颗天下最善良的心,她其实最不稀罕什么王权富贵,她想要的是自由洒脱。如果不是楚魏毁了南梁,她一定像天边的白云一样快乐。我此生所愿唯有她。”
赫连烨青冷笑,款款站起身,像俯视众生一样最后看了他一眼。说:“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里跟我谈感情。”
他转身走时,一个声音幽幽传来,他停下来,偏着头没有转过身。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样子。”
送进去的东西被原封不动的又撤了出来,木樨在屋外敲着门,她拒绝所有人的见面,两天水米未进,她感到眩晕,但仍然意识清醒的极目看着南面,她有种预感,有个人也会同她一样,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初墨一直在身边。
自初墨被捕,已经数日了,她被关在房间里,关于他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只是来抓她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她心里清楚赫连烨青护着她,这一次她要赌一次,她必须要知道初墨的情况。
“不吃不喝,最好把自己饿死,这样倒是可以跟水牢里的那个死一块了。”
南宫嫦曦尖利的声音,张狂的取笑,她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动怒的事了,随她嘲笑去。
“把门给我撞开。”南宫嫦曦在门外唱独角戏觉得无聊,感到被轻视了,心里很不爽,叫了人去撞门。
木樨没拦住,届时她已经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萧珞看都没看她一眼,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思绪万千。
“今天听说角斗场来了个好的,许多人都瞧去了,王妃难道不好奇,要不同去?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个南梁来等我新货是个什么成色。”南宫嫦曦瞧着往日争斗的人如今也是一脸的死相,她故意说出初墨被送上角斗场的事,想要激起萧珞的愤怒。
南梁?她应该想的到,一定是初墨了。角斗场?她听说过,是把死囚跟猛兽关在一起,生死由命,她突然间感到被鞭子狠狠的抽打了后背,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里面的红血丝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地域爬上来的。
“你说什么?你们这群魔鬼,还是不是人,做出这种事是要遭天谴的!”她扑过去像头恶狼,想要把眼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她被人剥离开,被推倒在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两天的饥饿让她变得更有精力了,她被人按压着,木樨跑过来阻止,被南宫嫦曦猛地推撞在门框上,人晕倒在地上。
“你们放开我,混蛋。”萧珞激动的踢踹着,谩骂着,身上滚了一层土,头发也松散了,有几绺耷拉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