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的人和柳染的那张面孔,像符咒一样在她眼前打转,合上眼的瞬间思绪混乱,烦躁的心情郁结在心口,她索性坐了起来,整晚丝毫没有困意。
南梁,之前他有说过她是战争后遗留下来,那么能进了雅春楼的难道是皇宫的人?冷静下来后,她仔细想了想,感觉这中间有说不通的地方,若真的人宫里的人,又怎么会不认识她呢,奇怪的是,初次在雅春楼见她时为何会觉得熟悉,她想不明白。
门慢慢的推开,木樨轻声问了句睡了吗,萧珞被打扰了思绪,看到是她,恍然想起安排的事,看来是消息送到了,便先让她进来了。
“他有说些什么吗?”她警惕的看了看窗外,确定没有被盯梢后,压低了声音问到。
“和你想的一样,赫连赟已经秘密召见了亲信,肯定是要有大事发生,他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还说不久会有人进府相助,万事以自己为重。”木樨一口气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口干舌燥的把一杯水牛饮进去。
她没说话,只是在想初墨让她按兵不动自然是考虑到现在的处境,这是最好的机会了,那他还在等什么,难道是怀疑赫连赟还有重要的事没有交代,那又会是什么?
“我的事你没有说吧?”她忽然问了这句,直觉告诉她这丫头说不定又嘴快说了什么,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他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要送人进来,一旦有一个环节出错,之前所有的筹划将前功尽弃。
木樨转着眼睛,嗯了好长一声,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有些心虚,“哦,差点让我忘了,这是冷姑娘给你调的生肌霜,脖子上不会留下疤的。”木樨把一小盒霜露拿了出来,示意她试一试。
“其实遇刺那天是冷杉动的手,我这脖子上的伤也是她划的。”她看到木樨蹙起的秀眉,嘴巴慢慢张大,一脸的惊讶。
想起那日一道寒光刺过,只要剑身稍微倾斜,估计她早已血溅当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行动的事必定是初墨授意,但伤我的事他不会做。”她看出来木樨的意思,似笑非笑的不紧不慢的说着。
木樨蹙起的眉倏时向两边拉展,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然后恨恨的说着,真是有心机,但把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脖颈上时,眼神冷峻,那日看诊的医师确实有说这伤口不好愈合,而且留疤的可能很大。
“那这生肌霜还用吗?”木樨忽然觉得这小盒里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应该没问题,她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不过我受伤的事让他知道了,也许是件好事。”她拿起那盒霜露,若有所思。
“你昏迷时,大司空让人送了些补药还有治疗伤疤的东西,不过我觉得……”木樨嘴上拧出一个窝,一副当不当讲的样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都送了就收下吧,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明日你也送些东西过去,这样也不欠着。”
届时门外刚到的一个人,听得里面她们的话,低头看看手里拿来的药膏,干笑着转身离开了。
寿宴时,左等右等不见人,若非在门口听见她的琴出了问题,自己也不会跑去跟柳染救场,也像现在这样慢了一步让别人抢了先。
他手上使劲攥紧,特地赶来送的伤疤药,现在也是多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再好好说话,突然间觉得之间的距离看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噗通”东西还是被他恨恨的扔到水里。
“赫连烨青”有人叫了他的名字,转身看到是啸月,“真的是你啊!”她奇奇怪怪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跟看鬼一样,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虚什么!”他看看周围只看到她一个,猜到一定是跟踪小四来的,忽然想要讽刺她一下,侧目打量着她。
啸月确实感觉尴尬,如果不是撞破他的女人跟他哥哥的好事,又作为朋友替他抱不平,至于现在这么躲闪吗。
他故意表现出一副看你怎么圆的样子,那得意的样子真真有些欠收拾,要是不占据主动权,就啸月的性子一定会死磕他和柳染的事。目前萧珞跟她关系还是比较好的。
“你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夫人?”她其实想委婉些说的,但一时间没有组织好语言,嘴巴没跟上脑子,突然间让人觉得好尴尬。
赫连烨青万万没想到她抛开自己一概不提,开口就问了一个这样深奥的问题,他被问的半天答不上来。
啸月也感觉到他的不适了,既然都说出来了,那还不如直入主题,“你了解她们吗?”这个问题算是提醒吧,她认为是的。
要怎么回答,了解吗?好像出了静姝是知根知底的,她又是自己最看中的,其他人呢?一个细作,一个妒妇,他笑了笑,问她了解小四吗?
“别打岔,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没你那么多想法,此生就认他一个。”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白了他一眼,续道:“转移什么话题,说真的你喜欢她们吗?”
他突然笑出声,“你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的吗?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他一副美滋滋的夸自己,很不要脸的样子。
她听不下去,本来还觉得他被人背叛了挺可怜的,不过就现在的这种乐观潇洒的状态,感觉是多虑了,她苦笑着说了句,你开心就好!
真的是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她笑了笑就先走了。
落在身后的他,眼神渐渐的阴沉下了,虽然他故意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