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赶路之下,三江盟众人花了半个多月的功夫,从飞黄道返回了卫羽道,又花数天时间,顺利抵达姑苏城。
巫府的大门外,以苗倾城为首,三江盟众多镇守的高手早早便站成了一排排。见到拐入巷角的几辆马车驶入,四周还有护卫随从,贺定邦叫道:“来了!”
苗倾城大喜,连忙领着众人迎了上去。
随着巫冠廷等人从马车内走出来,现场响起了一阵整齐无比的声浪:“拜见盟主!”众人齐齐行礼。
巫冠廷双脚落地,先对妻子笑了一下,随后连忙道:“诸位兄弟莫要如此,巫某不在的这段时间,还要多谢你们看家护院。”
众人自是连连推辞不受。
苗倾城与丈夫夫妻情深,但毕竟是光天化日,不敢表现得太过,说了几句后,便双手牵住了女儿。
见其旅途劳累,脸颊比过去还小了一些,不由温声责怪,惹来巫媛媛的撒娇攻势,最后只好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以示惩戒。
目光一转,苗倾城看向了一袭白衣,历经江湖风雨后更显俊拔成熟的卓沐风,笑了一下,突然呵斥道:“好你个卓沐风,我夫收你为义子,你却图谋我夫妻的宝贝女儿,该当何罪!”
关于卓沐风和巫媛媛的事,早在路上便由闵怀香通过白鸽堂,汇报给了苗倾城。这是巫冠廷特别授意的,好给妻子消化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惹出尴尬的事情。
得知整件事后,苗倾城说不吃惊是假的。当初扬州之行,她很清楚女儿和卓沐风简直是水火不容,处处都想着刁难对方。
结果兜兜转转,二人居然背着所有人产生了感情,而且听丈夫的意思,很早就开始了。
想来想去,苗倾城认定必是上次的真境之战,二人朝夕相处后改变了对彼此的看法。
对此,苗倾城比巫冠廷更加乐见其成!
她从来没想将女儿嫁给什么皇亲国戚,或者择优而取。她比谁都了解女儿的个性,美则美矣,却浑身带刺,又没有很深的心机,一旦远嫁她还不放心,很早就和丈夫商量过,要不要招个上门女婿,以便就近照顾女儿。
如今好了,卓沐风本就是义子,将来肯定是要待在三江盟的,女儿自然不用离开她身边。
更遑论这位义子还如此优秀,要长相有长相,要脑子有脑子,要天资有天资,还悍不畏死救过她的性命,值得信赖,到哪里去找比这更好的选择?
当然,心里很满意,苗倾城却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还要让对方知道她的厉害,免得哪一天欺负女儿。
乍然听到夫人的斥责声,留守姑苏城的三江盟高手都惊呆了,他们可不知情。
而知情者如孟九霄,宋乐乐等则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将头转向了别处,或抬头看天,或低头看地。
相处多年,谁不知道苗倾城的厉害,把盟主都治得服服帖帖,导致惧内的‘美名’在江湖流传。堂堂三江盟之主,俊美稳重的一方大佬,至今连个小妾都没有。他们可不想去触霉头。
卓沐风也有点懵了,见苗倾城板着脸,有些摸不准对方是真生气还是假责怪,不由看向老孟。
谁知老孟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的样子,摆明了不管自己。
我靠!这可是你搅出的事情,现在抽身而退了?
卓沐风有些气闷,可又不好喊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感头痛,只好硬着头皮,对苗倾城恭敬拱手道:“义母,情非得已,还请谅解。”
苗倾城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好一个情非得已,莫非还有人逼你喜欢媛丫头不成?”
现场的气氛更古怪了,原本一派火热,毕竟三江盟取得了极好的成绩。大少爷更是一鸣惊天,未来的潜力不可想象,被夫人这么一搅合,众人全都噤声。
巫冠廷想说什么,被苗倾城一瞪眼,张了张嘴,只好暗自祈祷卓沐风聪明一点,能够顺利过关。
巫媛媛本想替心上人说话,可一听卓沐风说出情非得已,也不由瞅向他,倒是要好好听听他怎么解释。要是说出让她不满意的话,哼!
卓沐风镇定自若道:“自然没人逼我喜欢媛丫头。”
苗倾城逼问:“那何来的情非得已?”
卓沐风叹了口气:“义母当知,男女之情,往往发生在瞬息之间,无从解释,乃古往今来第一大谜团。似媛丫头这样的女子,我一个正常男子,想不喜欢她实在困难,就好比蝴蝶挡不住花香,蜜蜂离不开花蜜,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义母原谅则个。”
说罢,又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噗嗤!”巫大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连忙紧抿住嘴巴,不过眼角眉梢依然满是喜意和嗔怪。
四周众人则一个个惊为天人地看着卓沐风,万万没想到大少爷的嘴巴如此能扯,人才啊!
连苗倾城都笑骂道:“什么蝴蝶蜜蜂的,少给我来这一套,你小子油嘴滑舌,看起来不像好人。”
卓沐风大感冤枉,不过这厮一见苗倾城笑了,便知对方之前是在故意吓唬自己,立刻蹬鼻子上脸,专拣一些好听逗趣的话说。
苗倾城母女都被他逗笑。苗倾城心说这小子行啊,把她苦心营造的气场都破了,今日是演不下去了,索性不理这家伙,将主动权交给了丈夫。
在巫冠廷的带领下,众人往巫府行去。
卓沐风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后背给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宋乐乐,后者一脸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