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这,奴婢们还要给您和福晋念唱呢。”念唱就是喝合卺酒时要说祝福话,吃饺子时也不例外。
胤禛斟酌片刻,没将人赶出去;而是接过了嬷嬷手里的喜秤,并未第一时间揭开盖头,反而反复攥着喜秤一端,心里不是没有期待和喜庆。
“请贝勒爷掀开头。”苏嬷嬷念唱道。
胤禛撇她一眼,嘴角轻勾,喜秤缓缓挑起盖头;娇艳一寸寸出现在眼前,与三年前成亲不同,那时的乌灵珠只能算青涩的花骨朵,此时的乌灵珠已是花苞待放。五官张开,眉目如画,化了淡妆的脸庞更显线条。
乌灵珠抬起眼睑看来,一身红衣地胤禛与三年前也有所不同,三年前的胤禛身着红衣还只是个未长成的少年郎,如今的胤禛轮廓分明,人也张开了,身姿挺拔如竹,眉目柔和,为他增添几缕人气,没有板着脸时的冷肃。
“爷。”
胤禛轻嗯一声,将喜秤交给苏嬷嬷,侧身在她身旁坐下。
田嬷嬷上前将两人的喜袍下摆打结,“祝贝勒爷和福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乌灵珠微微一笑,胤禛目光更为柔和了几分;苏嬷嬷见此,忙将合卺酒端了过来,一人送上一杯。
“请贝勒爷和福晋喝合卺酒。”
两人接过合卺酒,相视而笑,两壁缠绕,一饮而尽。
苏嬷嬷欢喜的唱:“贝勒爷和福晋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田嬷嬷送上饺子,从碗里夹了一个送到乌灵珠的嘴边。
“请福晋吃饺子。”
乌灵珠咬了一口,不意外是生的,“生的。”
“对对对对,生的生的。”田嬷嬷和苏嬷嬷欢喜的不行,仪式完成,房里伺候的下人们纷纷蹲身告退,“奴婢/奴才们恭祝主子爷和福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赏。”胤禛大手一挥.
“奴才/奴婢们谢主子爷赏。”
苏培盛有眼力劲儿的将房里多余的人都带了出去,顺道关上房门,屋里就剩下新婚夫妇。
胤禛眉眼含笑,大掌默默伸出,精准无误地握住佳人的柔荑,“乌灵珠。”
“嗯?”
“福晋。”
“嗯。”
“爷的福晋。”
乌灵珠偏头去看身侧的人,“爷怎么一直在喊我?”
胤禛笑脸一顿,内心微窘,扭头看向面带微笑的佳人,这会儿正目含调侃之色,心下一晒。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爷名正言顺的福晋,回去之后要上皇家玉碟了。”
“是吗?之前一直没上玉蝶?”
胤禛颔首,“我们并未圆房,皇阿玛不会让你上玉碟;宗族那边也不会答应,这事儿就给压下来了。但,我们一圆房,祭拜祖宗后就不一样了。”宗族的人想不同意都不行,皇阿玛也不会再出言阻拦。
乌灵珠突然有点同情自己,也有点同情历史上的四福晋了;原来她嫁进皇家的时候没记入玉碟,不玉碟者都不算皇家正式的媳妇,只能算是代的。想想历史上的那位四福晋,因着年纪小,被一个侍妾格格后来居上,还册封了侧福晋,简直就是耻辱。
“乌灵珠。”
“嗯?”乌灵珠醒过神来,目光炯炯的瞅着男人。
胤禛揉揉她的头,“别多想,这都是正常过程;只是委屈你了。”其他的皇子福晋都是及笄后嫁进皇家,自然能正常上玉碟。
“无事,爷不用担心,我没放在心上。”乌灵珠见他眉目不曾舒展,顽皮含笑,“况且,我不上玉碟,爷就不认我是你的妻了吗?”
“自然不会。”
胤禛忽的就明白了,他的福晋不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更在乎他;只要他心里有她,什么都好说,一时间五味杂陈,小福晋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总让他时不时的感动又暖心。
皇家没有这样的人,皇家的每个人说话都是露一半掩一半,一句话能绕三四个弯儿,心累不说还让人心里发冷。
胤禛如释重负,摇头失笑,“乌拉那拉氏乌灵珠永远是我胤禛的嫡福晋,正妻,正室,是我心里一辈子无法取代的女人。”年幼的情谊,成长中的陪伴,到日后还有相伴到老的岁月。
乌灵珠在他郑重的目光下,双臂环住他的颈项,红chun迎了上去,触碰的瞬间,胤禛翻转成为主导人。
一夜颠鸾倒凤,鸳鸯帐暖。
乌灵珠醒来时,正睡在胤禛的臂弯里,被窝里暖和诱人,舒适的她动都不想动;再加上身上这会儿跟被碾压过似的疼,就更不想动了,舒服的在胤禛肩窝里蹭蹭,还想多眯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胤禛被蹭到意识半睡半醒间,只把怀里的人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乌灵珠抬头看去,“爷,吵着你了?”
“没有。”胤禛睁开眼,低头去看怀中人儿,“身上可还好?”
“疼。”眉目轻颦,乌灵珠难受地眼泪汪汪,一动就浑身都疼。
胤禛愧疚的把人往怀里揽,“抱歉,是爷孟浪了,以后会轻一些。”
乌灵珠闭上眼,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这位大爷也知道孟浪了,常年不开荤的人果然惹不起。不过,他一直守着她过日子,这点难受也认了。运转功法,灵力在体内游走三遍才听下,痛觉没那么敏锐后才松了口气。
“乌灵珠,你再睡会儿,也让人传热水进来;你好生沐浴一番,多泡一会儿能舒缓些。”
胤禛坐起身,把乌灵珠的头放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