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田打量了一眼李沉渊,见他面色淡淡的,心下一阵苦笑;儿子和侄子的关系冷淡,他能如何再看李沉舟,他一直不怎么喜欢李沉舟,以前只觉得她是沉渊的拖累。如今再看,人家已经长成水灵俊俏的大姑娘了,沉渊还以为人家家里的关系,如今平步青云。
他能说什么他只能说他们都瞎了眼;李沉舟明明就是个金娃娃,反而被他们家的人给薄待的小时候差点没活下来。
“那沉平两口子就别去了,我和你们一起回去看看;说来也惭愧,我这个做大伯的还不如白大队长做的好。”
“大伯父严重了,小时候我和妹妹没饭吃,还得多亏大伯父接济才能活下来;这份恩情,我和沉舟一辈子都记得。”李沉渊浅浅一笑。
李泽田心下一跳,他虽然是农村人,可也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沉渊这孩子话里的意思他怎会不明白他是记着他一个人的恩情,其他人就别想了。这就是命啊当初要是沉平在沉渊过不下去的时候去走动走动,也不至于有如今的局面。
“都是大伯父应该做的,你是我的亲侄儿,我还能看着你饿死不成走吧我们早点去你家打扫好回来吃饭。”
李沉渊见推脱不掉,只能应了,“那行,我们这就回去,大伯父也去我们家坐坐;我和舟舟虽然成年不在家,可家里都还好好的。”
“那也多亏了白大队长的看顾,你们去过白队长家了没当初白队长对你和沉舟也是颇多照顾;你们兄妹两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该走的礼还是得走,别让人说你们两个是白眼狼,不记恩。”和李沉渊一起走出家门,李泽田语重心长的叮嘱。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真诚和叹息,李沉渊出口的话也缓和了一些,“在来之前,我们已经把年礼送到白家了;大伯父放心,该走的礼,我都会走的。这些年我在李叔手底下打拼,李叔教了我不少东西,人情往来我都知道。”
“嗯,好,那就好。”李泽田默默叹气,本来是有血缘的亲侄儿,处却不如李沉舟家的那些人,“你说的李叔是沉舟的父亲吧”
李沉渊点头,“对,多亏了李叔在部队上的看顾,我才能在短时间里摸出点门道来;要是没有李叔,我说不定现在也不能爬的这么快。”
李泽田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和他们一起往李沉渊的家里走;到了李沉渊家里,看到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一丝枯草也无,顿时更觉羞愧。
他一个做大伯父的,还没有队上的队长照看的多;说来他现在收的年礼已是厚颜了。走进堂屋,面对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屋子,他羞愧的老脸微烫。
“沉渊,我看你家也没什么可打扫的,白队长倒是真心对你和沉舟的。”
李沉舟拉了拉李沉渊的手,“我去给大伯父倒碗水来,你在这里陪着大伯父说说话。”示意他说说软化。
李沉渊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了,舟舟。”
李沉舟莞尔,转身出了堂屋。
“大伯父,这些年看您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常年在外,也没时间回来看看您,您要是有什么难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写信也是可以的。只是写信的时候有些犯忌讳的话就不能说了,进部队的信件都是要经过专人检查的。”李沉渊含笑说道。
李泽田点头,“我知道,你这孩子是个孝顺的,也是有情有义的孩子;家里都还好,没什么难事儿,你在部队上也不容易,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才是真得。你爷奶他们也老了,身体越来越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两位老人虽然待你和沉舟不亲厚,可也是你亲爷奶”
“嗯。”李沉渊淡淡颔首,没了刚才的温和。
李泽田一哽,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大伯父说着话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在部队里需要注意的事情多着呢;我也帮不上忙,只能给你一点提醒,该尽的孝道也要尽。”
“大伯父,您这话都说到这个点儿上来了,那我也不妨和你说一声。”李沉渊冷声道:“该我敬的,我自然会敬着;不该我敬的,我也不会去多费心思。您该知道,我和沉舟当年能活下来有多不容易,当年那些人不说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拉拔一下我们,还落井下石,是认为我们这辈子永远出不了头了吧无用的子孙拿来何用呢您说是吗”
“呵现在,我虽然不算是很出息,但是,也能养活我自己和舟舟了;不需要靠别人才能活下去,当然我这话说的不是大伯父,只是就事论事。当年没把我们当成亲人来对待的,现在也别想我和舟舟以亲近之人的方式来回报他们。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李泽田一时间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堂屋里一下子也寂静起来,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李沉舟倒了一碗空间里的灵泉水,端着走进堂屋里,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很是沉凝。
“这是怎么了”李沉舟把装了灵泉水的碗放在李泽田面前,“大伯父您喝水,要是哥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哥哥一直念着您的好。总说当年要不是您时不时的送些吃的过来,我们俩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还说他现在能赚钱了,要多孝顺您。”
盘龙村这边的亲戚,哥哥唯一看重的也就是这位大伯父了。
听了她的话,李泽田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转头看了看侄子;内心的内疚和羞愧更重了几分,“不是你哥哥的问题,是刚才我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没事,我不会在意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