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闻声抬头,目光落在规矩站在门口未曾进门的鸾婴身上。
鸾婴上前恭敬一拘礼,“天后。”
“有事?”收了刚才心烦意乱的神情,天后旋身落座,手指若有若无的在桌子上敲击几下。
鸾婴目不斜视,安静的看着天后,随后才开了口,“明阳真君昏睡了。”
一听这话,天后脸上浮上一抹喜色,“清河回来了,是吗?”
鸾婴还没回答,屋外便走进来个人,身穿宝蓝色长服迤逦在地,腰间坠着翠绿佩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看到来人,天后面上转为小女儿的娇媚之态,随后上前几步,嗓音都跟着柔和了不少,“清河。”
来人正是清河,虽然盯着明阳真君的脸孔,但眉宇之间泠然而出的煞气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清河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圈,径直的略过天后,随后走到椅子跟前坐下,拿了个杯子倒了新茶,放在唇边小心的吹几下,喝了一口。
“凡间如何?”他一杯茶下了肚,问的人是鸾婴。
鸾婴上前单膝跪地,“并无异样。”
清河眉头舒展几分,嘴角噙着笑,又是一副轻佻的模样,“哦?这倒不是她性格了。”难道不应该是趁着他受伤直接攻上来吗?
知道清河问的人是玉折卿,天后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到底是依附清河活着的人,天后心有不悦,还是默默的咽了下去。
“清河,你如今刚身体痊愈,想吃些什么,我派人去准备。”天后整理下情绪,抬眼含笑的看着对方,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欢愉和深情。
清河闻言,视线这才转向天后的脸,见对方始终是带着笑的,眉头一扬,“你何时变得像个凡人一样了?我需要什么吃食?”
天后被他一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此刻周围又是鸾婴又是婢女,外人都在,算是彻彻底底的拂了她的面子。
“鸾婴,你且随我来。”清河放下茶杯,直接站起身从天后身边经过,连个眼神也不曾给她留下,对鸾婴吩咐一句,人影一闪就出去了。
鸾婴始终挂着谦卑和尊敬,没来得及跟天后说话,跟着清河离开。
“混账!”天后气恼的一拍桌子,将方才清河喝空了的茶杯一扫挥了下去。
“天后喜怒!”婢女立即跪在地上,生怕被天后迁怒。
天后咬牙,“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次次都跟我争!”指甲恨不得直接抠在手掌心里。
婢女不知道天后怒骂的是什么人,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清河。
“天帝也不是有意,兴许是他刚苏醒,心底只有那些放不下的事,这会儿疏忽天后也实属正常。”婢女想了想,在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慢的说出口。
天后闻言一愣,美眸中布满惊诧。
“谁准你这么说天帝的?谁给你的狗胆子?”
婢女立即低着脑袋,不敢起身。
“奴婢是看天后受了天帝冷落才口出狂言,还请天后恕罪。”她咬了咬唇瓣,又惊又怕的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天后皱起眉头,“天帝何时冷落叫你这丫头发现了?好的看不见多余的事你倒是看的真切!”天后不悦的扫了她一眼,便一挥手示意她站起身。
婢女立即起身,垂眸盯着地面,想了想才试探性的问:“那天后方才……是何人这么没见识,竟然让天后生气了?”
“玉折卿,你以为还能是谁?”天后瞥了她一眼,恶狠狠的眯着眼睛,“清河刚苏醒,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女人!混账!我现在最恨的就是当初她没恢复记忆时没有杀了她!”
婢女想想,眼睛转了几圈,便小心的走到天后跟前,“小筑不被天界管辖,奴婢以为天后可以借着天帝养伤痊愈后请诸位仙家前来赴宴,顺带直接让那玉折卿也来赴宴,原本天帝给玉折卿定罪就已经有不少人心存异样,若是天后给了这个台阶,兴许能阻隔不少声音。”她说完,便小心的打量着天后,生怕自己一时间的快语给自己招惹事端。
天后皱皱眉,刚想斥责,但话到了口中就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好像是个主意,既能平定那些散仙的异样声音,又能趁着这个机会探探玉折卿虚实,似乎可行。
“罢了,你先出去吧。”天后敛下眼眸,将其中的算计藏的极好。
“是。”婢女低着头,福了福身子,便赶紧出去了。
天后抿着唇瓣,垂眸看看地上碎裂的茶杯碎片,唇角微微勾了勾。
……
“你已经来蹭了不少次饭了。”在玉玲珑第无数次出现在小筑时,小渔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说道。
也不怪她这么说,实在是玉玲珑每次来的时间段太巧妙,每次都赶在用膳的时候来。
玉玲珑也不含糊,笑吟吟的随着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多一个人多我一张嘴也无妨,你这个人别这么小气,大不了我给你银子就是了!”
这么长时间玉玲珑喜欢去凡间游历,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了凡间银子的奥妙,因此玉玲珑随身都是带着银子的。
小渔闻言唇角上扬几分,“我这地方随便的一颗石子都抵得过万金。”
“……”玉玲珑瞪眼,“你这人真无趣!”
话音落下,一身素白色衣衫的墨香便端着菜进来了。似乎是算计好玉玲珑会来一样,他每样多多准备了不少,足够三个人吃了。
“无念仙君手艺极好,能吃上一口就是给你万金我都乐意。”玉玲珑视线定格在菜上,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