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双方谁强谁弱都取决于身后家族长辈的势力强弱,
但也不时也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愣头青,
一不小心捅出个大篓子,
不过一般都不会闹出人命官司,
最多就是缺个胳膊断条腿,
肇事者逃出去躲上一段时间,
等到双方长辈商讨出处理结果之后,
基本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这杨修此刻不正是这样的境遇吗。
不过让方麟感到有些奇怪的是,
根据杨修一路的行踪来看,
他似乎是专程往这边而来,
但是根据暗组的探查,
杨修似乎在这边并没有什么相熟之人。
吕布双眉微蹙,
低头思索着,
半晌后,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抬起头望向娄圭,
此刻对方依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
吕布暗自撇了撇嘴,
这该死的高人风范,
这家伙自从进来之后,
便始终是这般姿态,
虽然投效了自己,
但是却始终给所有一种有着隔膜的感觉,
好似置身事外的高人一般,
吕布很不喜欢这种姿态,
偏偏娄圭这个家伙确实有真才实学,
吕布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开口询问道:
“子伯,你如何看待此事?”
听到吕布的招呼,
娄圭眼皮微微颤了颤,
而后才缓缓张开了眼睛,
竟然,竟然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吕布看得目瞪口呆,
这货方才不是在装高人,
难道是睡着了不成。
仿佛是为了回答吕布心中的疑问,
娄圭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慢悠悠地揉出了一小颗眼屎,
随手弹了出去,
这才转过头看向吕布眨巴眨巴眼道:
“不好意思,主公,方才睡着了,你说的啥?”
吕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眼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好几下,
他突然感觉,
方才柳权的那般德行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张燕、张既、方麟三人鼓起腮帮子,
憋着笑的模样很是辛苦,
还是方麟不厌其烦地将方才的话语讲述了一遍,
同时将吕布的问题也重复给娄圭听,
娄圭依然闭着眼睛,
不过这一次,他的双手轻轻互相揉搓,
似乎是在闭目沉思,
过了半晌才再次张开眼,
拿起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吕布开口说道:
“杨修此来不外乎两个理由。”
顿了顿,不等吕布开口询问,
娄圭径自说出了答案:
“求援和求援。”
在场众人都愣了,
只有张既抬了抬眼,
目光微微飘向了身边的娄圭,
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吕布有些恍然,
同时也有些疑惑,
遂开口询问道:
“子伯所言一个求援,我能够猜到,应该是为曹操向我求援,至于另一个求援,却是为何?难不成让我帮他将伏完的那几个儿子和其他纨绔都揍一顿不成?”
吕布说完之后,
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娄圭却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
吕布这次真的是惊讶了,
疑惑地看向娄圭,
娄圭却是闭上了嘴巴,
让吕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张既脸上笑的很灿烂,
开口替娄圭解释道:
“第一个求援主公说得没错,应该是替曹操而来,至于子伯兄所说的第二个求援,应当是杨家向主公求援。”
“杨家?”
吕布眉头一扬,
心中大概明白了两人的说法,
开口询问道:
“东汉时期,弘农杨氏家族从杨震起,四世连任宰相,成为了当地望族。杨震为官清廉,德高望重,我记得曾有这样一件事,在他由荆州刺史调任东莱太守赴任途中,昌邑(今山东巨野县)县令王密感念其“察举”之恩,特备黄金十斤欲趁夜赠予杨震。杨震婉拒,此后,便有了杨震的那句“天知、神知,我知、你知”的名言,杨震也因此被后人称为“四知先生”。弘农杨氏,从此也将杨震奉为开基之祖,并取堂号“四知堂”。从杨震起至杨秉后裔杨彪均为太尉,后世称为“四世三公”,乃是名副其实的望族,甚至比之汝南袁氏只强不弱,如今虽然略有式微,但是却有何危险?我又如何能够救他们呢?”
也不奇怪吕布会有这样的疑问,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
纵观整个三国历史期间,
许县城中最为动荡的时刻,
也就是‘衣带诏’事件,
恰巧也在如今的这个时间前后,
然而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
杨彪并没有牵扯在其中,
那么除此之外,
还能够有什么事情,
能够动摇弘农杨氏的根基,
甚至要让杨修这个杨彪最为器重的儿子出来求援?
杨彪虽然和曹操政见不同,
在朝堂之上,
与孔融等人为地道的保皇派系,
但是此人颇懂为官之道,
在朝堂之上很有人望,
并且因为其刚直不阿,
也让朝野上下很多人敬重,
包括了曹操本人,
因此曹操虽然不喜杨彪,
但是对他却也十分的敬佩,
不可能轻易地动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