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度劝道:“公子,你现在最好马上带兵离开绵竹,前往雒城驻守!”
刘循有些担心:“郑公,倘若李严费观并非真心实意,而是假意答应我们,到了关键时候突然倒戈投降刘备,我们的计划岂不功亏一篑。”
虽说李严和费观现在答应了,但刘循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费观倒没什么,那李严极有主见,很难令人信服。
他想投降刘备,肯定不是头脑一热的冲动决定,而是经过了认真的考虑,说明从心底深处他就已经把刘璋给pass掉了。
刘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郑度,郑度点点头;“公子所虑不无道理,以我观察,李严的确不认可主公,这也难怪,主公这些年的表现,的确难以令人信服。”
郑度口直心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并不怕得罪人,刘循点点头,并没有怪他。
刘璋的所作所为,的的确确让许多人失望寒心。
郑度忽然看向刘循,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公子能被李严认可。”
刘循杀伐果断,处置公正,且作战勇猛,本领超群,又是继承刘璋霸业的不二人选,跟刘璋比起来,刘循足足强出了一大截。
郑度又道:“不过,现在李严对公子了解的还不多,接下来公子的表现至关重要,如果你能打败刘备,解益州于危难之间,力挽狂澜,不仅李严能改变心意,很多臣僚也会对公子刮目相看。”
刘循自然明白郑度说的有道理,能不能打败刘备,能不能解救益州,意义重大,也关系到刘循能不能被众人认可。
他点点头,目光无比坚定的说:“郑公尽可放心,一息尚存,我必将与刘备血战到底!”
郑度心生无限感慨,这样决绝豪迈的话,绝不会从刘璋的嘴里说出来。
两人仔细斟酌,细细商议,郑度并不是百分百的信任李严,最后他建议在李严身边派人监视,一旦李严有反叛之心,绝不能手软,必须就地击杀!
刘循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任何计策,谁也无法保证就能绝对的成功。
郑公又劝:“公子,时间紧迫,刘备大军随时会兵临城下,你还是速速起身吧。”
刘循问道:“那这城中的防务,应当交给谁呢?”
郑度微微一笑:“计策是老臣献的,就交给我吧。”
刘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担忧的说:“郑公,这里太危险了,我把主力带走,城中只剩下了两三万守军,其中还有将近一万是李严的部下,如果李严真要背叛,恐怕郑公会有性命之忧。”
郑度摇了摇头,神色决然的说:“益州为难之际,公子都下了必死的决心,老臣这条命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刘循心里一阵感动,当即深施一礼,说道:“郑公,那绵竹这边,可就全拜托给你了。”
随后刘循马上起兵,带着张任连同四万名将士一起赶赴雒城。
他前脚刚走,刘备便率军赶到了绵竹。
斥候早已告知刘备,刘循带人去了雒城,眼下绵竹城只剩下三万守军。
刘备马上点兵派将,去城前骂阵讨战。
泠苞邓贤等人都是血气方刚的武将,见刘备的人百般辱骂,无不气的火冒千丈,纷纷请战。
郑度不为所动,果断拒绝。
见无人出城应战,刘备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他想让益州兵打头阵,却被法正和庞统给阻止了。
庞统道:“益州兵刚刚归附,本就军心不稳,心怀忐忑,如果让他们在前面攻城,一旦出现巨大的伤亡,难免军心浮动,生出哗变。若是让荆州兵在前面,一来可以振奋士气;二来益州兵也能感受到主公的仁义之心,必然会真心拥戴主公,甘效死命。”
在这一点上,法正和庞统两人不谋而合,想法出奇的一致。
本来就是来抢人家的地盘,再让益州兵冲在前面当炮灰,益州兵心里必然会生出怨恨,一旦出现极大的伤亡,这些人还会替刘备卖命吗?答案显而易见!
花开两朵,单表一枝。
刘循刚到雒城,便发现城门大开,陆陆续续不少车辆运进了城中,车上都装的满满的,有粮草,也有各种各样的守城器械。
刘循心中疑惑,忙唤过一个军卒,问道:“这是何人安排的?此事我怎么不知。”
“回公子,是黄权大人安排的,这些粮草和辎重都是从广汉运过来的。”
“广汉?”
刘循记得黄权之前便是被派到了广汉,做了广汉长。
听说大军前来,不多时,黄权赶到了城外。
黄权身高七尺开外,面似淡金,黄中透润,一双细眉,两只俊目,鼻直口正,大耳有轮,三绺胡须胸前飘洒。
对黄权,虽是第一次见面,可刘循却早已如雷贯耳,这么多益州文武,他最欣赏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黄权,一个是张任。
刘备入蜀,黄权极力苦劝,奈何刘璋听不进半点逆耳忠言,当刘备跟刘璋反目之后,在刘备的大军压迫之下,史书上记载的很清楚,各地纷纷归降,投降刘备的人多的不胜枚举,唯独黄权在广汉率军坚守,直到刘璋出城投降之后,黄权才归顺了刘备。
对刘璋,黄权可谓是仁至义尽,不能说他最后归顺,就是没气节的软骨头。
连刘璋都投降了,我们还能要求黄权做什么呢?
因为劝阻刘备入川,同样都是受了委屈,刘巴闭门称疾,躲了起来,黄权被外放到广汉,可黄权并没有任何的抱怨,依然尽心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