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谁?都传些啥?”刘秀根家的忽然来了兴致。
农村的生活,单调而枯燥,打听八卦成了这些妇人的必修之课。
“熊大莲和王二狗,说他们在街西边的小树林怎么怎么样,一待就是半天。”
刘秀根的一边苦笑,一边摇头,“大连儿看着也不憨,也不傻,为啥会选中王二狗这个人嫌狗不爱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图他的财,也不知道是图他的人。”
他们夫妻都知道,王二狗既没有长相,也没有钱。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黄花大闺女喜欢了他,他们不得而知。
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这在众人的眼中,根本就是不正常。
“小的不懂事,老的总应该懂事。”刘秀根十分鄙夷的说着。
其实,不止是他们夫妻,至少在太平街上,有一大半人,是这样认为的。
寒冷的天气没有挡住什么的八卦。
打听八卦最好的是找八卦的制造主角。
“大连哪,你要和王二狗一家了,他那秃头,你看得习惯?”
熊大莲便露出一抹娇羞,低头不语了,看样子是真受了蒙蔽。
打听八卦的人把目光转向熊大莲的婶婶们。
“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不清楚。”
一般来说,姑娘家要相亲,父母要和至亲一起去看的。牛淑芬根本没有对他们说过此事,他们上次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尴尬中透露着迷糊。
迷茫中透露着疑惑。
“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不把一家子整死,不得安生。”老二的妻子张春莲这般向丈夫说。
“去问问怎么回事吧。”老二在这件事情中也是稀里糊涂的,不得已这般交代妻子道。
张春莲苦笑着摇头:“小的根本不懂,老的把事往小的身上一推,你再问什么,就不出声了。”
“大哥,你们怎么回事?竟把好好的姑娘往火坑里推。”
说起这件事,熊成业也是一样,一肚子火,“都是他妈干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那你就不管管?”
那神情那语气,令熊成业永世难忘,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谁能让他这么难甚。
“你真要把大莲往火坑里推?”
“她是自己愿意的,我能有什么办法?”牛淑芬又气又急。
在这件事上,他也完全苦不堪言。
王家先是拿他要烧了苏娇兰的房子做威胁,她只好把事情往女儿那推。
“就怕大莲不愿意。”
“你问问她,她要是不愿意也算了。”
可令牛淑芬十分失望的是,女儿竟完全原意。
她也是被逼的,完全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了。但整件事情并非她的本意,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可他从没想过,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平心而论,一百个王二狗也配不上她的女儿。
“这都是命啊。”
“命个屁,大莲最听你的话,还不是你让她咋办他就咋办。”
熊成业觉得,他从来没有来哪一次像这一次一样,对妻子这么失望过。
“你啊你啊!就瞎捣鼓吧,把这个家捣鼓散了,你就安心了!”
真是让人太失望了,女儿还那么小,她做错了事,身为他的生母,应该规劝和引导她往正确的地方走才对。
可从头到尾,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意识。
还把这件事往女儿身上推。
老要变得陌生,让他不敢相信这个人是她了。
那个一心为儿女,一心为家的妻子,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剩下一个陌生的女人,陌生的连他这个丈夫,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从来没有对一妻子说过重话的熊成业,今天破天荒的,对妻子说了重话。
丈夫的嫌弃的眼神犹在眼神晃,熊大莲又进来了烦她了。
“妈,我不想嫁给王二狗了,他长的不好看,又没有钱!”熊大莲似无限委屈地说。
“那天我当着王媒婆问你,你怎么说的?”牛氏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那天王媒婆到家里来,她想着就是为女儿的亲事,但她一说男方的名字,竟然是她万分看不起的王二狗时,她有一种想骂街的冲动,无标王媒婆却说了那些威胁她的话。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把事情推到女儿上。
谁知道她这傻闺女,当时竟说了愿意。
王二狗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亲事早已经让她如梗在喉。
心里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反正我就是不嫁他!谁愿意嫁谁嫁!”熊大莲的熊脾气也上来了。
牛淑芬定定望着女儿看了许久,“你想清楚了?”
“结婚了都还有离婚的呢?”熊大莲不耐地说道。
牛淑芬望着女儿嫩稚的容颜,心里忽然有了决定。
“你不想嫁,就不嫁了吧。”
可是商定阳历年就结婚,也没有几天了。
“明天我就让你爹把东西给他家退回去。
订亲的时候买了块手表、一个收音机,仅此而己。
退亲的事也很容易。
熊大莲立刻多云转晴天。
“还是妈对我最好了,我爹跟本就爱理不理的!”
听了这句话,牛淑芬也不过虚弱地笑笑。
“今天晚了,明天我就把东西拿过去。”女儿不愿意,他王家还能逼婚不成?
说了这句话,多日沉甸甸的内心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很难得地,夜晚也没有做恶梦。
第二天一早,牛氏就早早地起了床,交待丈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