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钲一边吃苏娇兰一边和他说了顾昌坚的近况。
早餐是谢巧做和白面馒头、白粥,配烧萝卜丝。
顾钲吃得很快,苏娇兰半个馒头还没吃完,顾钲已经把碗推在一边,说:
“我去那边看看。我一个人去,你就在家里。”
他特意强调了让苏娇兰留在家里,苏娇兰也乐得偷闲,顾钲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白粥。这只是他平时食量一半。
看来,他还挺关心老爷子的,这对父子,都是一样。
有事时都很关心对方,但谁也不肯先承认。
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下也好。
大雪仍旧纷纷扬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外面已经不时传来孩子的笑闹声,街上行人稀少。
西北风肆虐,冰冷刺骨。
门前的雪已经被顾钲扫过了,堆了两个半人高的雪人,又雕了胡萝卜做鼻子,两只红枣做眼睛。
莎莎还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了雪人的脖子里。
栩栩如生,又笑容可掬。
雪人赢得了人们的一致好评,路过的莫不驻足观赏。
顾钲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还不错,昨天滴了瓶吊水,早起还去山上转了一圈。”
这老爷子!这么大的雪天,生病了不好好再加呆着。”
“你不用担心,走得路多了,发下下汗,好得快一些。”
说完他又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道:
“那个女人带了父亲的存折,跟熊大国一起去京城了,爸吩咐阿钰去追了。中午……”
他话未说完,苏娇兰接口道:“中午咱们多做点饭,你给爸送过去,陪着他吃,或是把他接过来跟咱们一起过年吧。”
苏娇兰始终记得顾昌坚对她有恩。
一个老人,生病了,妻儿又不在身边,其他时候还好说,但关键是现在已经是二十三了,祭造日,眼看就要过大年了。
“我试试。”顾钲说,“今天中午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他出去了一趟,人果然变得开朗了一些,不再是一副拘谨的样子。
苏娇兰暗中点头,“拭止以待。”她说。
“我和小谢帮你准备食材,具体怎么做,你说了才算。”
“好。”他说。
他说话的时候眸光明亮如星辰,嘴角眼角都是笑意,让他的整个人都明亮、欢快起来。方茹之事,对他影响甚少。
方茹会卷款携逃,苏娇兰并不以外。
一个有前科的人,就别指望他无缘无故的改邪归正。
浪子回头的事时有发生,但肯定不会发生在一个昔日抛夫弃子,今日机关散尽只懂坐享其成的女人身上。可因为她是顾钲的生母,苏娇兰便不发表评论。
“那肯定过年回不来了。”她心里知道,谁知她以后还会不会回来。有了那么多钱,依照现在的生活标准和物价,省着花,到死不愁吃喝。
但她跟着熊大国和刘焕一起,将会一切未知。
刘焕这个女人,标准的心机婊。
苏娇兰猜的还真不错。
熊大国夫妇自从没钱之后,就把主意打了一圈亲朋好友身上。
可惜这个年代,所有人都没有多余的闲钱借给他。
“你家不是和顾家是亲戚吗?”刘焕问道。
熊大国当然不肯说顾昌坚不待见他,他向刘焕吹牛皮道:
“是亲戚,我当时离婚的时候,顾表舅刚从里面放出来,咱们老爷子是个大方人,看到他就拉着一起吃了个饭。知道我想离婚,他就问我几个孩子怎么办?姓不姓熊?我想着你肚子里才是咱们的宝贝,就牙一咬说,不姓熊,愿意姓什么就姓什么?他就问我那他们几个怎么活?我就心一狠,把街上的门面给她了,有门面,还没办法,只能说这女人太懒!”
刘焕最喜听熊大国贬低苏娇兰,这番话说得她舒爽极了,嘴上却道:
“顾家表舅也是有私心的,要不顾钲怎么会娶了那个女人?”
“顾钲有自闭症,表舅想让她治好,顾家不过是占了运气好罢了。我一起玩的朋友说,干咱们这一行的,早好换个地方。”
刘焕心下大惊,莫非熊大国想甩掉她们娘们儿?
不!她可不是苏娇兰,决不充许这种事情发生!
至于怎么做,则需要费些脑筋了。
熊大国最嫌弃苏娇兰的是“土”,脑筋不开窍,她只要表现得对熊大国有用,成为他的依仗,他自然不会有异心。
“熊家那么有钱有势,咱们就不能沾点光吗?”
原以为嫁给这个男人自己就可以像羡慕的城里姑娘一样,过为所欲为的生活,结果呢?
他自己反倒要靠自己养着!
若不是自己贩卖水果,只怕养家糊口都成为问题。
但是事实证明自己的眼光不错。
突然有一天,熊大国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向她感叹道:
“四狗见人话都说不连贯,现在也混有钱了,请了我去帝王酒店吃了顿,你猜花了多少?一百五十块!”
刘焕恨不得想给他一巴掌,老娘中午就吃了一小碗小米粥,你倒好,一餐吃掉一百五!
嘴上却道:“这么多钱?他在干什么?”
“倒爷,他不是学过开车?在帝都帮人开车往全国各地开车。一个月下来一千块钱,尼玛他还不想干!他就是老子面前炫耀。”
刘焕听到这来劲了,主动给熊大国倒了杯温水。
熊大国一口饮尽,人家开了五年车,买了辆二手货车,专门拉货,又干了一年,请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