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你可能认错人了。”
谢筱晴一点也不想与她虚以委蛇。
“筱晴,你真没必要这样。”余珊妮淡淡一笑,“听说你手上有个项目需要融资,需要帮忙讲声。”
看来,她知道的还真不少,但很遗憾,她是需要融资,但不需要她的帮忙。
“麻烦借过。”
“出来工作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不变。人要学会变通,当年你要是学会扮乖卖巧,说不定贺伯父,贺伯母都能同意你跟阿哲在一起也未必,是不是?”
呵呵!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好笑得很。
当年的谢筱晴,真是太傻了,什么话都说给她这个好朋友听啊。
她与他的甜蜜交往,她对未来的期许,她内心因两人身份位置不对等而生的不安与焦虑,还有贺父贺母对他们恋情的反对,她不知如何应付的纠结与烦恼,再到他们争执、分手……
她没有半点保留的讲予她听。
她与他从交往到分手,余珊妮这个‘好朋友’一路看在眼底,记在心上。
他们才分手一个月,她就跟他订婚。
一直到订婚帖子送到她手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好朋友跟她的前男友就订婚了。
年轻的她,还是太单纯,一心想要得到个答案。
她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他却只有一句“对不起。”
余珊妮也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
事情的真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姐姐将她留在家里,她却从‘姐夫’那里听到了真相。
一个月前,他们分手后的一个周末,是他的生日。
生日礼物她早被准备好了,原本是打算回国跟他一起过的,可他们已经分手了。
最终,她还是将亲手作的礼物让回国探亲的余珊妮顺便带给他。
就是那一晚,他们在一起了,翌日被贺父贺母抓了个正着。
姐夫跟姐姐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正躺在露台的椅子上,落地窗帘拉着。
他们看不到她,看不到她咬着手指头,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像只找不到主人的小动物,缩在角落里任泪水肆意横行。
她都没跟他在一起,他却跟她的好朋友……
……
他们的订婚礼,她去了.
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她甜蜜地挽着他手臂,看着他将那只代表着承诺的戒指套上她的手指头.
她告诉自己,那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
她没变吗?
谁说她没变?
谢筱晴忽然抬手,甩给她一个耳光。
余姗妮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下意识地看向镜子,她白皙的半边脸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她捂着脸,恨恨地瞪向她,嘴角却扬起笑:“这一巴掌,我还清欠你的了。”
“谢筱晴,你不会知道,我从小就认识他。”
“你不会知道,我认识他多久,我就喜欢他多久。”
“你们已经分手了,我跟他在一起,有什么错?”
“你不能给他的,我都能给。我跟他,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是,他们才是最适合的那一对。
所以,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你们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毫无相干。
谢筱晴收回手,推开她,昂道挺胸地离开。
余珊妮觉得自己赢了,自己才是胜利者,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却只想哭。
-
从会所离开,她让司机直接开车去贺政哲那里。
他还没有睡,看到她前来很惊讶。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那日在银湖不欢而散后,他们就冷了好几日,她不给他打电话,他更加不会主动联系她。
她不说话,指了指自己微微红肿的脸颊。
灯下光,那手指印更是鲜明无比,贺政哲挑了挑眉:“我这边没有外伤药。”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打的?”
她知道,他不关心她,可他的冷淡还是教她心寒。
“谁打的?”
他语气平淡,不是关心,而是好奇。
谁敢对余家大小姐动手?
“谢筱晴。”
闻言,贺政哲平静的眼底闪了下,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余珊妮还是看出来了。
“怎么?心疼她的手是不是打疼了?”她冷笑一声。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他点了点头,“冰箱里有冰块,你自己拿来敷,要不然让人送药过来也行,我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完。”
他懒得跟她争执,转身往书房而去。
-
余珊妮没有让人送药过来,径自去冰箱取了冰块在客厅的沙发上敷脸。
凌晨两点半,他还没从书房出来,连头都没探出来过一次。
她放下手中的毛巾,往书房而去。
原本想敲门的她,伸出一半的手顿住,最后用一根手指头轻碰了下冷硬的门板,一动不动。
他锁门了。
这大半夜的,他在书房办公,还要锁门?几个意思?
-
书房里。
贺政哲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摘下眼镜,拿过置于一边的手机,划开屏幕,有一则未读消息,来自于-
陌生号码。
若是往日,他连看都不必看,但是今夜,他鬼使神差般,手指点开-
“贺生,上次给你的t,用了吗?”
男人深邃的眼神闪了闪,握紧手机.
打开对话框,想要打字,敲了她名字后又删掉,直接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很久没人接听,久到他都